“爷爷!”方程惊呼一声。
鲜血沾在嘴边刺眼得很,方老爷忽而嗤嗤笑了,像走火入魔,“栖阳,容恩……”
手里的信越抓越紧。
眼看就要抓破。
“逝者遗物,还是别破坏的好。”薄牧川轻而易举从方老爷手里夺过信。
方老爷直直看着前方没有反抗,双目已经变得和往常一样浑浊什么神韵,一个劲傻笑。
嘴里不停念叨着,“栖阳,栖阳……”
又精神失常了。
“管家,送爷爷去医院!”方程赶紧起身推着爷爷离开薄家。
当事人方家离开。
“二哥,我想看看信,可以吗?”薄子恩戳一戳薄牧川的手。
薄牧川这一次没有纵容,直接拒绝,“不行,恩恩不是当事人,没有权限看这封信,包括我和牧阳也没有看过。”
顺手将信还给薄父,薄父小心翼翼地装进信封,转手交给薄母保存。
薄子恩撇嘴,“哦。”
那就不看喽。
事情进展到这里已经一目了然。
薄家赢了。
薄父当众以中气十足的声音宣布,“说了这么多,诸位应该明白,薄家当年拿走一半容氏集团,不是强取豪夺,是名正言顺。”
“那三小姐是从何而来?”不管其他事情怎么变,米烨坚定认为薄子恩就是容恩!
因为薄子恩和容太太的神韵太过相似,在他第一眼看见时,已经确定了大半。
薄父惭愧地低下头,似乎挺难以启齿,“子恩的确不是我和婉央的女儿,是我当年一时糊涂在外面……”
婉央是薄母的名字。
意思很明显,薄子恩是薄父和其他女人的孩子,是私生女。
薄母气愤地撇过头,显然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积愤已久。
纵使心里已经猜到真相是这样,现在亲耳听到,薄子恩还是惊讶地捂住嘴巴。
所以,这才是妈妈不喜欢她的真正原因。因为她和妈妈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
薄牧阳的表情是复杂到不可描述的,但绝对不是感到意外,是不可思议。
无奈摇摇头,演戏演到底,十分配合地说了句,“爸,你真是不知道满足,我妈这么好的一个人!”
薄牧川沉稳,还是面无波澜。
杵在一旁看完全场的俞舒宁也没表现的多么震惊,毕竟,相比于薄子恩不是薄家人,私生女的身份好利用多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很快接受。
豪门私生子是家常便饭,没什么意外的。
“我们完败。”米诺轻饮一口香醇红酒,轻声宣布胜负。
良歌身侧的拳头攥得紧紧的。
最羞耻最丢人的部分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收尾,薄父接着说——
“容家出事后不久,我无意中发现子恩的存在。那时外面正在流传薄家谋杀容家的绯闻。”
“为避免有人把子恩和容恩联系到一起,直到半年后绯闻淡出视线,我才将子恩接回了薄家。”
所以薄子恩和容恩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名字有点相同罢了。
“米先生,你还有什么疑问吗?”薄父笑眯地问米烨。
事情已成定局。
他还能有什么疑问?
第一,薄子恩六年前的血细胞移植手术,证明了为什么她的DNA会和容先生一样。
纵使薄子恩的DNA和容氏夫妇鉴定出血缘关系,手术过去六年之久,他没证据,拿什么反驳?
第二,十三年前的亲子鉴定报告证明了薄子恩和薄父是父女关系,他也无可反驳。
第三,容太太的信和股份转让书解释了当年事情,证明薄家拿走一半容氏集团并不是因为薄子恩是容恩。
以上三.点让米烨今晚完败!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击米烨心头,脸上却能做到风轻云淡,“没有。”
看样子是不服,薄牧阳忍不住调侃:“兜兜转转一圈子下来,我妹妹的成人礼算是毁了,真是可惜喽。”
分明是在落井下石。
米烨弯下腰,当众将被薄子恩扔在地上踩的亲子鉴定报告全部捡起来,以此举动来压住心里的不甘和气愤。
站起身,对薄子恩恭恭敬敬点下头,貌似诚恳,并带有歉意。
“很抱歉三小姐,是我莽撞行事,破坏了你的成人礼,事后我会命人送一份礼物过来作为补偿。”
“那米先生还要宣读遗嘱吗?”薄牧阳故作亲昵地挑挑眉。
继续报复性地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