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和容家因为方老爷的缘故,一直关系交好,是一棵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年容家出事后,方家更是在短时间里一落千丈。
容家出事对方家没什么好处。
所以方家不会见死不救,更加不会对容家动手,谋害容家的另有其人。
这样想着,本着不挑拨关系的原则,薄父避重就轻——
“方少爷不要多想,我只是将容太太在信中所写的内容如实复述一遍,是真是假,待会你看看信便知道了。”
方程没再说话。
薄父想了想继续说:
“另外还有第三个原因。在出事的前半年里牧岩举办了成人礼,容家一家三口出席。
当时有出席的人应该记得,五岁的容恩非常喜欢牧岩,一直缠着他。牧岩因此和容先生容太太相识,相聊甚欢。”
毕竟如果不认识,容太太也不会无缘无故向薄牧岩求助。
三.点理由说得过去。
米烨暂时没找到破绽,“薄大少爷可有及时找到容太太?”
薄父遗憾地摇下头,“牧岩通过军方关系联系上容太太的航班,确认母女平安无事。”
“结果航班提前到达,又有人从中阻拦接机,导致牧岩没有接到母女俩。”
听到这里方老爷表情痛苦,手拍在轮椅扶手上,“我是在国外做手术,你为什么不及时通知方家人帮忙找?”
如果通知了,事情就是另一个结局。
“我也想过,可是容太太有强调保密,谁都不能说。”薄父是守信之人。
气得方老爷捂住胸口,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分明是存心不想让他们母女好过!”
“方老爷这话实在有失偏颇!”薄父冷下脸。
“当晚台风席卷黎城,狂风暴雨。如果我真如您所说的不想救人,也不会动用所有人力找了一晚上人!”
当晚发生了什么?
在场上了点年龄的人都还记得。
纷纷沉默互视。
方老爷冷哼,薄父将剩下的话说完,“当晚发生了一起十几辆汽车相撞的交通事故。现场发生爆炸,无一生还,血肉模糊看不清人脸。”
“事后在现场发现容先生送给容太太的‘一世温情’项链,经过DNA对比后才确定是容太太。方老爷,当时您在场的。”
当晚方老爷赶到医院,只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尸体被炸的七零八落,已经看不起五官。
刚刚确定是容太太,新闻就发布消息说容栖阳乘坐的飞机意外失事。
方老爷当即口吐鲜血晕倒……
一波波痛苦回忆冲击残破不堪的神经,方老爷枯槁的手抹掉两行眼泪。
“那我孙女容恩呢,她跑哪里去了?现场并没有发现她的尸体……”
没有尸体,给了她十三年的希望。
薄父低下头掩住眼神,“这就不得而知了,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她。”
薄子恩终于明白当人说她是容恩时,方老爷为什么那般兴奋了。
米烨复杂的目光从薄子恩身上移开,还是觉得怪怪的,“那股份转让书是怎么回事?”
话题回到原点。
“容太太说,只要薄家出手援助,不关成功与否,她都会拿出容氏集团一半的股份作为报答。并且和信一起邮寄来了股份转让书。”
众人唏嘘不已。
这可真够豪。
可见当时谋害容家的人有多厉害。
“容氏股份大都在容先生手里,容太太哪里有那么多股份来转让?”米烨质疑。
容氏的股份结构他研究过。
薄父哑然失笑,“明面上是那样没错。只是容先生是出了名的宠妻,暗地里,早将手里的股份全都挂到了容太太名下。”
这是基于爱情的信任。
说完,薄父将手里的信封小心翼翼地打开,将信取出来递给米烨。
“米先生,你看看。”
信的内容不多,也就一张纸。
米烨迅速看完,再看看眼眸澄澈的薄子恩,只感觉天旋地转,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的确是容太太的笔迹,不是人冒充的,可是容太太怎么会瞒着容先生写了封信?
老先生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一个字都没有提过……
“阿程,快拿过来,让我看看!”方老爷抓紧轮椅扶手,焦急地催促。
方程将信拿过来,单膝跪在方老爷身边,“爷爷您看。”
爷孙俩很快看完。
方老爷痛苦地闭上眼睛,胸口大弧度一起一伏,胸口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往上涌。
“噗——”
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