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祁少夫人才情双绝,今日一见,本宫对祁少夫人更是好奇得紧,不如一会儿宴席结束,我以好茶相邀,还请祁少夫人务必赏脸”。
夙璃浅心底正想着千逸辰说的命格,眼前忽然暗了几分,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刚要发作,又想到这事儿既然与沈琪有关,或许与她接近接近,就能知道些什么了。
夙璃浅起身,淡笑着开口,“贵妃娘娘盛情,臣妇怎敢不从?”。
沈琪儿目光在她脸上微微一顿,随后才缓缓开口,“那本宫就在殿中恭候祁少夫人大驾了”。
“你怎么应了?”
见沈琪儿又远了,千逸辰忙一脸焦急的开口问道。
夙璃浅淡淡瞥了他一眼,端起眼前的茶盏,轻吹了吹浮在上边的茶叶,神色自若的开口,
“你不是说沈琪儿的命格被人改变了吗?要想知道谁改变了沈琪儿的命格,不先接近她怎么查?”。
“可沈琪儿根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方才是没瞧到她那神色,看你目光像要把你生吞了般,她今日邀你也绝不是什么好事儿”。
说着,千逸辰又顿了顿,疑惑的望着夙璃浅,“不对啊!你们又从未见过,她怎会如此生出如此大的敌意?开始她知道龙景琰之前要强娶你的事儿?”。
夙璃浅微微摇头,犹豫了会儿,才开口道:“方才在门外时,龙景琰唤住我,同我说了几句话,被沈琪儿撞见了,可我已嫁南慕,她应该不至于……”。
“此言差矣!”千逸辰摇摇头,“女人的嫉妒心可最是无厘头的,总之,你自个儿当心吧!”。
不论怎样,去了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夙璃浅抿了口茶水,眸子无意中对上一道视线,她转了转目光,若无其事的移开了,但停在她身上的视线却似乎没有丝毫减弱。
她皱了皱眉,莫非,千逸辰这丫说的没错,沈琪儿当真是因为龙景琰才对她生的敌意?
“璃浅”。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她一抬头就对上龙景琰放大的脸,他竟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旁了,还俯身靠得她这样近。
夙璃浅还未回话,就感觉到身上又多了几道目光,除了周围人的好奇疑惑,还有站在不远处沈琪儿的灼热目光。
完了,这下子,只怕沈琪儿更要视她为敌了。
夙璃浅起身,不动声色的移开了步伐,与龙景琰隔开了些距离。
“皇上有何吩咐?”。
她福身问道。
“无事”龙景琰的视线在她眼前的席位的顿了顿,关怀问道:“可是今日的膳食不合你胃口?”。
“不是”夙璃浅微微摇头,他的手已经拿了块糕点递到她嘴边,“这是你最喜欢的荷花酥,朕特意让人引了山中甘泉养的莲花,你尝尝”。
夙璃浅眸子一闪,忙伸手接过糕点,咬了一口,垂首未望他,眼底神色带着疏离,“臣妇谢皇上隆恩,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吗?”。
语气虽然平淡,但心底,却波涛汹涌,未能平静。
看来,千逸辰果然说的没错,沈琪儿的敌意也不假,龙景琰对她的势在必得之心这般强烈,竟然不惜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做如此亲昵的动作。
夙璃浅忽然觉得此行越来越不受她掌控了。
“璃浅……”。
龙景琰开口唤道,“你今日舟车劳顿,也定是累了,一会儿晚宴结束,朕让人给你安排住处,就在宫里歇下一晚吧!”。
“皇上还是唤臣妇祁夙氏吧!方才那般称呼让人听了实在不得体”。
夙璃浅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个势在必得,一个坚决不已,“至于臣妇今夜的归宿自有驿馆,就不劳皇上操心了”。
“璃、祁……”龙景琰皱了皱眉,还想说什么,可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得叹了口气,无奈道:“罢了!你喜欢就好!”。
望着龙景琰回到了席位上,夙璃浅心底才松了口气,“我决定了!明日登基仪式一结束,我就回南慕”。
免得夜长梦多!
千逸辰吃完手里最后一口荷花酥,点了点头满意道:“这荷花酥还真是不错,龙景琰为了你倒是肯花心思”。
夙璃浅瞪了他一眼,他才抹了抹嘴,讪笑道:“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就算你想明日登基仪式一结束就走,你觉得龙景琰会让你离开吗?”。
夙璃浅冷哼一声,把眼前的荷花酥推得远远的,如今,她是厌恶极了荷花酥了,“他还拦不住我”。
千逸辰吃得起劲儿,索性把夙璃浅推开的那盘荷花酥也端了过来,随口笑道:“人家如今可是堂堂一国君主”。
夙璃浅美眸一瞪,千逸辰便闭了嘴,安安静静的吃起了荷花酥。
夙璃浅叹了口气,心底堵得慌,千逸辰说的没错。如今龙景琰是一国君主,到时候随便寻个由头,她便只能留下了。
一抬头,对上的就是龙景琰遥遥的深情目光,心底越发烦躁,她索性悄然出了宴席。
到了殿外,清风拂过脸庞,才觉得缓了过来,心里头觉得好些了,更不想进去了。
夙璃浅随意走了一会儿,瞧见两个端着托盘的侍女经过,心底微动,轻声唤道:“你们过来”。
侍女一怔,停了步子,朝夙璃浅福身问道:“祁少夫人有何吩咐?”。
夙璃浅笑了笑,瞥了眼她们手里的托盘,“你们这酒是要送去席上的?”。
“回祁少夫人,正是”。
夙璃浅笑着点头,眼眸微转,随口问道:“方才的宴席,我好像没瞧见六殿下,他没来么?”。
两个侍女立即面面相觑,低下头去,神色为难,“祁少夫人,时辰不早了,奴婢们还得去送酒呢!”。
说着,忙福身快步离开,任由夙璃浅再唤,也只当没听见。
夙璃浅心底纳闷,心道龙景辞好歹也是个殿下,可这几个月来,不论她如何让人打探,都查不出来有关龙景辞的消息。
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儿?
可龙景琰已经登基了,龙景辞对他来说应该不足为惧,怎么如今就连一丝消息都露不出来呢?。
不论死是活,祁清如总该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