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周冉的面颊带红,高仰着头,一派心慌意乱。张昭芯歪着脑袋,与他靠近一步:“恩?”
“今晚……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他如惊慌之兔,颤抖着声儿道出这一话来。张昭芯疑惑的抬眼望去,月如银盘,高挂当空。周围星光闪耀,衬着月色明丽。
她开口,欲要回话时,他又道:“月色如佳人,小姐之容……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鼓足了勇气,含情脉脉道。
张昭芯心口一动,抬眼瞧着他。他的目光倒映着她的影子。两耳红如枫叶,绷紧一张薄唇,愣愣的瞧着她。
真是一个傻人。
她如何看不出此人对她的爱慕。
书生果真酸气,害羞得道不出情话,只敢将她比作那空中之月。
张昭芯想着,胸腔却幻化成绕指柔……
妾有情,郎无意。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负了他。
可是到头来,真正被负的人是她。
她可以将自己化为毒药,去毒贱天下人,可唯独在他面前,她仍想要当那面色如月的张小姐……
血泊泊的流着,赵忠赶忙着命人将张氏抬下,一桶一桶的水洗着堂内的血污。下人慌慌忙忙的忙前忙后,堂内却无人敢说出话来。
就连周冉也沉默了。
目光随着被白布包裹着的张氏游离开去。
“哇哇哇……”
婴孩的啼哭打破了堂内的肃静,白树堂重重的叹出气来,唤人将白楚愠抱下去。
白若潼没有料想到最后的结局竟是如此这般。嘴角微微下弯,眼若毒鹫瞥向周冉。
“将他带下去吧,到时候叫张府来接人。”
老太太眯着眼,撇过头去罢罢手。
“是。”
赵忠上前,将如同丢了魂魄的周冉拖下。片刻后,堂内的血腥之气被熏香烘干,老太太吃一口茶水,胸口的燥闷这才缓和了不少。
“若潼,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老太太回头,看向白若潼。
“母亲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自然该是五姨娘了。”白若潼勾唇笑。
“够了!”
话音刚落,白树堂厉声打断:“今日的事情你还嫌不多么?你还要针对多少人?已经被你害死一个了,你难道还要害死别的人?”
“……”
白若潼一哽,所以张氏的死,白树堂认为是她的过错?
嘴角微微含着一笑,白若潼道:“父亲,你这是在怪我的意思么?你是觉得,张氏的死全部都是被我所害的?”
“树堂,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难道想冤枉若潼,然后害得这个家支离破碎你才心满意足是么?”老太太重重的叹出一口气来,手中的佛珠因为激动而掉落与地。她与白树堂走了去,“张氏的事情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你心疼的这个丫头根本就是恨着咱们,她想要报复咱们!
树堂啊!老身一直知晓你因为兰氏的死耿耿于怀,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做啊!老身不相信你的眼睛看不清事物,不明白今日之事全是白茵菱一人所为。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恨着咱们荣亲王府,想要致我们与死地,你如此护着她是想做甚?”
老太太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言语中满是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