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厌极了珍嫔这样的女子。
贞操对女人而言固然重要,但并非是一个女人的象征。经历如此伤痛,对一个人而言本就是重大打击,她现在做的,无非是在慕容怜安还未愈合的伤口上再重重的插上一把刀。
这样的自私鬼,真叫人看不起。
慕容怜安攥紧了绢帕。眼中的泪微微收敛了起来。白若潼的话无疑让她的心有了微热的暖意。自从被人玷污了身子,所有人看她都是另类的眼光。
她知道她是自作自受,她承受的伤害正是当初她想加害给白若潼的伤痛。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对她说“这不是你的错的人”居然是白若潼。
“姑姑,德欣郡主说得没错。若姑姑真的对我好,还请不要再插足我的事情。我是不是残花败柳并不重要,只要我自己认为自己不是便成。
我乃宰相之女,若是随意的嫁给一个老头子岂不是让人看了父亲的笑话?此事就算怜安答应,父亲也不会答应,还请姑姑不要再多言。”
慕容怜安敛起哭腔,坚定道。
“你啊……”
珍嫔被怼得无话可言,只能暗暗叹气。但同时,她又对白若潼有了些许的警惕。
这个女人口灿舌莲,并非是一个傻乎乎只知晓讨人开心的小丫头。
她前日才命人下毒,今日她就来此。
或许她是来试探自己也不一定。
她要好好派人调查一下,那个慧心是否背叛了自己。
……
出了沉清宫,慕容怜安那张狼狈失魂的小脸上荡起一缕笑容:“刚才的事情,多谢你了。”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客气。”
白若潼罢罢手,笑着回。
咬了咬唇,慕容怜安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真的不恨我了么?当初我做的每一件事情可都是针对你,你对我就没有半句怨言么?”
“我该对你有怎样的怨言?你不是已经得到教训了么?虽然这个教训比较惨痛。”
她没有记忆,自然不清楚慕容怜安对自己做过什么。但她看得出来,现在的她对自己没有恶意。既然没有恶意,她又何须去在意。
“你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慕容怜安苦笑一声,但如迷雾笼罩的心却豁然开朗了起来。她抬眸望着白若潼,轻声道:“你当初说的话还算数么?只要我与你合作,你就帮我对付青樱,为我报仇。”
“自然算数。”
白若潼暗忖片刻,回道。
她当初有答应过她此事么?好端端的,她为何要与慕容怜安合作。
罢了。
自己做的事总归是有自己的想法。
等恢复记忆时她自然知晓。
“慕容怜安,我觉得吧,你还是……”
白若潼倏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她。
“怎么了?”
被她突然盯着,她心头不禁有些发毛。
“好歹也打扮一下,你不是京城那啥……那啥才女么?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模样,脸黄得跟抹了黄瓜汁一样,那眼皮下的乌青如同黑炭。
你现在出去,别说选什么如意郎君了,是个男人都要被你吓跑。”
白若潼评价道。
“我……我现在很丑么?”
慕容怜安不禁抚上自己的脸庞。她最近过得浑浑噩噩,不似以前那般注意自己的外表。
可今日再遇白若潼,她的心却豁然开朗,如打开了水闸,身子都清透了起来。曾经在意的东西,在一瞬间又回来了。
“是啊,很丑。”
白若潼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