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当祖母呐~”时沉情勾着嘴角,苦涩的笑了:“只是可惜了。赢尘对我有怨,我留下来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你帮着我,看看他们的孩子,好吗?”
若歌犹豫了半晌,只能点点头:“好。”
时沉情转过头,她没有眼泪,可却似悲极,满眼的悲恸。
毒性侵入身体每一处,痛得她皱紧眉头,吃力的呢喃:
——“若歌,你知道吗?其实有一点,我却是不明的。”
——“分明我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可他死了。”
——“我还是会很难过……”
若歌无声的掉着眼泪,怀中的人已然安静离去,安详闭着的双眼,再无痛色可言。
若歌抱着怀中的尸体,将她冰冷的脸贴在自己的脸上:
“太女……你怎么这么傻?”
她终于哭出声来,哭声愈发悲恸,她活了半个辈子,此时此刻,却哭得像个不能自已的孩子。
忽然,一道破水的声音从江边传来,若歌回头,看浑身湿漉漉的江野将已经昏迷的顾长珏打捞上来,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将他带上岸,眼下趴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
“太子!!太子!!”
江野吃力的坐起来,按着他的身子,企图让他吐出水。
没用的。
若歌低低的啜泣着,满目疲倦,顾长珏引用断蛊散之后落入水中,又怎可能活着?他本来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不过是凭蛊续命,没了蛊,他自然也不能活了。
“咳!!!”
顾长珏浑身一颤,猛地咳出了水。
江野大喜:“太子!太子您醒了!!太子!”
顾长珏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满目茫然,直直的坐了起来。
江野赶紧转换身子到他的正面,憨笑着:“太子,你——”
他脸上的喜色一瞬间消失殆尽。
顾长珏低垂着眸,仿佛失去了思想与魂魄,眼中仅有一片死气,身上湿漉漉的,但他似乎是感觉不到寒冷一般,动也不动。
江野一怔,堂堂七尺男儿,在这一瞬间,红了眼眶。
林朔与玄裳他们领着人马也急速赶到了。
若歌一怔,紧蹙的眉心慢慢舒展开来,看顾长珏与江野被玄月带人救起,看相拥在一同赢纣与曲长笙被玄裳与林朔小心翼翼的扶起来放在马车上。
一切似乎是重新有了新的开始。
她目光慢慢下移,看怀中的时沉情与远处的赢纣。
属于她们之间的故事,终于在这一瞬间,彻底的没了声息。
而与此同时,远在安乐国的两张符咒,本安然的躺在桌案之上,却诡异的燃烧起来。
上面画着的古怪图腾慢慢燃尽,微风拂过,卷着符灰,朝远方飞去,吹散在了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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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室中,出了三件大事。
永安帝的皇叔瑾王逝世,与瑾王妃沉情合葬,下葬那日,漫天飞着白色纸钱,堪若帝王规制。
三个月丧期已满,永安帝废除后宫,立曲氏为后,封号为瑜。
收付安乐国为赢国国土。
梁宣国也发生了些古怪事儿,太子顾长珏消失无踪影,而后皇帝驾崩,三皇子顾疏登基,与赢国结好。
赢国——
曲长笙挺着肚子,慢悠悠的走在青石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