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时沉情的错觉。
她躺在地上,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相拥的母女二人。
也刚好能够看到埋在施夫人怀中的施斐。
在赢纣说完这句话之后,躺在施夫人怀中的施斐身子剧烈的颤了颤。
这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时沉情缓缓坐起身子,鼻子里头流了鼻血,她顺手给抹了。
刚才压着她打的男人见她还好好的能够动弹,气愤的哼了一声:
“像你这样的下贱人,是不是都很坑打?”
时沉情缄默不言,眼下的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丞相平了平情绪,走到时沉情面前负手而立:
“本丞相有些话想要问你。”
时沉情抬头。
丞相黑着脸,眉眼间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色,对于她女儿的伤,他是个做父亲的,又心疼又难过。
却还要在此时此刻保持冷静的头脑,好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明白些。
“你为什么要对施斐做出这种事情?”
时沉情闻言瞟了一眼赢纣,见他从始自终都像是一塑冰雕,一般没有表情,甚至连目光都吝啬的不给她一眼。
她心里嘲弄的笑了笑:
“她的伤口不是我造成的。”
施夫人痛心疾首的捂着自己的心口:
“你竟然还敢狡辩!?我们家施斐如今都成这个样子了,看到你的时候一个劲儿的点头,说明凶手就是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时沉情没有理她,抬眸看着施丞相:
“丞相既然能够心平气和的来问我,那就说明您还是冷静的。
所以草民愿意将事情仔仔细细的同您说一遍。
这件事情跟草民无关,也跟草民有关。”
施丞相皱了皱眉头,见她眉眼真诚,看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而施斐的表哥却气急败坏的说:
“丞相,您千万不要听信这小人的谗言,像这样的人最是会花言巧语!就想要等着自己脱身!”
相比于这男人的不冷静,时沉情显得愈发淡定,她口齿清晰,语调平缓:
“不管是我有罪还是无罪,是我带着施斐出去的,我的罪名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不管我怎么开脱也无济于事。
但是丞相真的想让我顶了那幕后黑手的包,让他在外面逍遥法外吗。”
施丞相眉心紧锁:
“如果是这件事情真的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只是间接的起到了某一种作用,本丞相到时候也不会太为难你。”
时沉情闻言,勾唇笑笑,却没有那种想要替自己洗清罪名的拼劲儿。
她被人利用了。
但如何找到利用她的人,这是一个难题。
厉莫善也被抓了,此时无人能帮她。
只有施丞相,爱女心切,自己的女儿遭受到了如此重大的委屈,他怎可能只甘心找到一个替罪羔羊?
时沉情将这一切娓娓道来。
当然,这其中略有些简化了厉莫善的环节。
一切的责任有意无意的往自己的身上引。
但她强调凶手另有其人,因为她有不在场证明。
当时她正与王爷待在一辆马车上。
施夫人听见这些话觉得荒唐:“你说与你无关,施斐是你送上楼去的。难道就不能是你把她伤了之后,再将她丢到楼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