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说是她干的,时沉情其实并不奇怪。
是他一手导致了他今日这个下场,她恨自己也是应当。
然而赢纣他全程冷漠的盯着自己,一声不吭,就好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情是她一手造成的。
施斐是被她伤了。手脚筋也是她划断的。
这一幕她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知道从何想起。
就好像不是被这个男人第一次出卖了一样,她心中竟无波无澜。
抓着她衣领的男人,怒不可遏地将她推到地上:
“我要杀了你!”
男人扑上来,身子像是一个猛兽。
时沉情猝不及防,想要挣脱。
手腕上的链条哗哗作响,却只能将她的手卡在三个拳头的方位。
拳头像是雨点一样,打在她的身上。
每每挨打一下,身上都闷闷发痛。
当手被束缚住的时候,就连铁链似乎都是在与她作对,这铁链时不时会打向自己的身上,像是鞭子一样,抽着她的肌肤。
时沉情被动的受了好几拳,想要用脚反击,可她的脚也是被死死地束缚住了。
什么是绝望,她眼下终于有所体会了。
不再挣扎,或许是对自己最好的成全,这样也免了诸多苦难。
时沉情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向身后的赢纣。
而他就像是一个看戏的客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出闹剧。
时沉情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她忽然很后悔,后悔自己从一开始相信了这个男人。
毕竟他可是连自己的发妻都能够算计在内的人。
而她对他又算什么呢?
坐在高处上的赢纣,清楚的看到时沉情一只眼,越过男人的肩膀,朝他看来。
那双眼睛黯淡无光,其中又夹杂着浓浓的悔恨,叫他心里一痛,喉头发紧。
终于,他开口了:
“你们的心情本王能理解,但眼下她是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你们若是打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是她伤了施斐。”
跟着施丞相来的男人,义愤填膺的撸起袖子,低头看时沉情:
“这种事情还需要证明吗?我现在就杀了她,给我的表妹报仇,她才多大,你又有什么仇恨,你竟然毒哑她,甚至还挑断他的手脚筋,如此阴险毒辣,谁还要留你性命,谁还要什么证据!?”
施夫人痛心疾首的点了点头:
“这样的人就算是活着也是个祸害,不如现在就为民除害,杀了他!好给我的女儿报仇!”
施斐的表哥甚是赞同,举起拳头对着时沉情的脸又要打一拳。
丞相一声怒喝,王爷面前,谁都不能够不遵守规矩,否则就算是有理,也会落人话柄:
“够了!不要再闹了,相信王爷一定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施丞相转过身拱手对着赢纣说:
“还望王爷能够理解我们的心情,昨日施斐虽然犯下了滔天大罪,可到底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如今她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整个人如同瘫痪一般,我们这些做爹娘的,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遭受这种痛苦?”
赢纣微微颔首:
“丞相的心情本王再理解不过,本王也是有一个儿子的人,若是自己的儿子被人伤害,本王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他们付出双倍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