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眼珠转了转,就像是在自己的心里头打了个草稿:
“是这样的,我今日本来是路过这,刚好就听到这位公子在叫喊,找人救命,我问了几句,她就让我进去。”
时沉情光听了个开头就觉得好笑,不过也没打断,就安静的等他继续往下说。
“奴才当时本来觉得这是不对,但他说自己身体实在不适,所以就请我进去帮个忙。”
琅白问:
“可是这房间本来就是锁着的,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人吞了口口水,慢慢道: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了,我也说是锁着的进不来,可是他说地上有钥匙,我就听了他的话当真找到了钥匙。
刚进来没多久,虽说没有肢体接触,但挨得确实是近了。”
琅白冷笑一声,问道:
“那你刚才怎么不是这么说的?”
砍柴神色怯懦的道:
“他说自己是个犯人,不应当露面,而我来是帮他,也是犯错,所以他就让我按照他所描绘的那么说,不允许透露出来,否则我们两个的命都得玩完。”
他皱了皱眉头,悔悟的道: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儿,情急之下一时跟大人撒了谎,起初只是想要保命,后来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还请大人们原谅。”
“……”琅白下颚紧绷着,神情中有些犹豫。
他不相信这个人的话,觉得他神色略有躲闪,都不如之前他说的那一番话来的理直气壮。
他拱手看向赢纣:
“王爷,虽然说他现在是承认他与沉情公子有往来。
但是属下觉得事情并非像他所说的那么简单,既然他一开始就是被冤枉的,那么在我们说了之后他为何不承认,反而在这儿又换了一番说辞?”
施斐拧眉,好奇的看着琅白:
“琅白的想法好生奇怪啊。
人有时候总是会犯冲动的,一开始不承认,自然是因为他之前跟这个沉情说好了,可他现在虽是承认了,也是被人打的承认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分不清主次,不说实话的话,那可就真的不要命了。”
琅白抿唇,他虽然不能反驳施斐,但他心中有一杆秤,他相信王爷会比他更能看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王爷,属下见识浅薄,不能从中判断出是非黑白,还请王爷裁决。”
时沉情看向赢纣,见他左边是琅白,右边是施斐,仿佛是被是非簇拥在中间,只待他下最后的命令。
赢纣一直低垂着眸不语,忽而抬眼,对上她的眼睛,四目相撞之时,他开了口:
“你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众人一怔,时沉情眯了眯眼:
“王爷是相信他们了,是吗?”
施斐见状赶紧道:“为何不相信?眼下证据确凿,王爷相信就对了。”
说着她趾高气昂扬了扬下巴:
“你可还有什么要辩解的没有?”
让她如同小鸟一般雀跃的在自己面前跳脚,而赢纣至始至终都站在一侧,如同一个旁观者,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沉情的笑容有些凉:
“既然王爷已经相信了,草民没有任何想要辩解的,不过有一些感叹罢了,不过是一日不见,王爷与王妃的关系,可真是越来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