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斐舒坦的勾了勾嘴角,拔高了语调:
“把你的真话说出来,给大家听一听。”
沉情挑起眉梢:“看来王妃是听到了另一个结果?”
施斐欣然道:
“当然,本王妃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
“方才本王妃跟你说过了,也给了你一个可以重新来过认错的机会,可奈何你不珍惜,现在,有人说真话了,就劳烦陈公子,好好的听上一听。”
时沉情笑了,点了点头。
看来这脏水桶就悬在她的头顶上,只差拉动绳子将这桶水从头淋到脚了。
明摆着陷害她的手段,会有人相信吗?
她不禁看向赢纣。
他立在众人的中央,一手端立在身前,神情防备的看着她。
站在他身边的施斐像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仿佛任由她如何赢纣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对待自己王妃是纵容的,而对待她这个盟友却是万般防备的。
“王爷能相信吗?”
与他对视良久,时沉情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像是面对朋友再正常不过的口吻。
赢纣眯了眯眼,没有回答。
不知是不想开口说话,还是因为旁的。
施斐心里咯噔一声,生怕好不容易把他劝过来的王爷,又被这个家伙给带歪了过去:
“王爷怎么会不相信?你私下里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情,枉费王爷对你的一番信任!”
生怕时沉情再说什么话扰乱赢纣心绪。王妃身边的灵芝赶紧给砍柴的使了个眼色。
接收到了讯息,砍柴的男人吞了一口口水,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措辞,徐徐道来:
“其实今日就是这位公子叫我进来的。”
琅白讶然的看向他,就连林枫都惊愕的挑起眉梢,随即略有些开怀的勾了勾嘴角。
琅白拧紧眉心:“你方才怎么不说?反倒是现在才开口?”
刚才怎么审问这个家伙都说自己不知道,不知情说自己无辜,可压到这儿了突然开口承认?
那男人浑身一颤,畏惧的看向琅白:
“刚才只是奴才不想说,奴才只是觉得不应该说,但是眼下事情都进展到这一步,为了保命,奴才觉得还是说为好。”
琅白却不相信,只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劲,施斐余光瞥着琅白的神情,皱了皱眉头说道: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他既然有心悔悟,有心只挣,那就是好事,你管他什么时候突然开窍的?”
说着她睇着琅白,有些不悦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难道你想吓唬他一下子,让他把想要说的话憋回去,重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吗?”
可是事情就是很可疑啊。
琅白心有不愤,却也只好后退一步,拱手认罪:
“属下用词不当,是属下的错,还望王妃消消气。”
施斐对琅白的不满还未散去,说话夹枪带棍:
“本王妃可没有功夫对你撒气,眼下是什么场合?你连主次都分不清了吗。”
琅白脸色大变,余光看着自己家王爷,见王爷似乎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他立即掀袍跪地:
“属下有罪!”
施斐这才舒心的松了口气,对那个男人说道:
“你把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部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