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知城忙得双膝跪地,叩头道:“父皇恕罪!儿臣才疏学浅,实在不能为父皇分忧,还请父皇恕罪!”
鹿明巍懒得理鹿知城,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鹿知岳:“怀亲王是个什么意思?”
鹿知岳躬身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当下还是要和暹罗和吐蕃的使臣好生商谈,且要先摸清暹罗和吐蕃的底细,究竟是他们贪得无厌,还是因为大荔朝堂这两年的变故,引得两国不安起来,这才起了重新签约的心思。”
鹿明巍抿了口茶,淡淡道:“说到谈判,从前那魏俊辰倒是一把好手。”
鹿知岳嘴角一阵抽搐,没敢接话,只是头更低了。
“魏俊辰是你的岳丈,在朝中素来唯你马首是瞻,自然你也是了解魏俊辰的手段的,”鹿明巍继续道,一边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一边又道,“既如此,怀亲王可愿意去和暹罗和吐蕃的使臣谈一谈?”
鹿知岳心中一凛,到底还是躬身道:“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行了,你这就回去准备吧,明儿就去会晤两国使臣,别耽搁了。”鹿明巍道。
“是,儿臣告退。”鹿知岳躬身退出。
鹿知岳退下之后,鹿知城就更加浑身不自在了,他不安地盯着地毯上繁复雍容的图案,大气儿都不敢喘。
“朕知道你一片赤子之心,见不得大荔被暹罗和吐蕃这般羞辱,但是仗怎么能够轻易就打?”鹿明巍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缓声道,“且不说会损耗多少兵力粮草、伤及多少无辜百姓,一场战事下来,对国力伤害有多大,你可知道吗?上一次南疆之战,过了二十几年了,对大荔的影响却一直仍在,大荔积贫积弱也是自那时起,这两年来,大荔国力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这时候怎么能轻易发动战事?”
鹿知城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忙得又叩头道:“是,父皇教训得是,都是儿臣考虑不周,请父皇降罪。”
“你一心为国,自是没错,却也要审时度势。”鹿明巍抿了口茶道。
“是,儿臣日后必定更加谨言慎行。”鹿知城忙道。
“起来吧,”鹿明巍缓声道,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着,“坐过来。”
“是,儿臣遵命。”鹿知城端坐在鹿明巍下首,腰挺得笔直。
“你年纪还小,见得事儿也少,自然会考虑不周,这倒怨不得你,”鹿明巍看向鹿知城,声音轻缓了不少,“只是你说的也有道理,暹罗和吐蕃一再羞辱大荔,长此以往下去,大荔怕是要国不将国了,如今朕让怀亲王去与使臣商谈,却也需做两手准备了。”
鹿知城一怔:“父皇是……是同意儿臣的提议?要对暹罗和吐蕃宣战?”
“不到万不得已,朕是不愿意打这一仗的,”鹿明巍沉声道,“只是若是被逼到了绝路上,却也不能不对暹罗吐蕃宣战了,要不然别说是暹罗和吐蕃凌辱咱们大荔皇室,就连大荔百姓怕是也会等不及造咱们皇室的反了。”
鹿知城一脸凝重:“还请父皇示下。”
“你入朝不久,没有什么利益牵扯,朕想让你全权筹谋战备一事,你可能接下这担子吗?”鹿明巍看向鹿知城,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