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歌拉住林素浣的手安抚道，“没事，这点伤不算什么，不用喊御医。”

林素浣的手都不敢碰到那个伤口，泪水不断地滴落在程慕歌的衣服上，“什么叫这点伤，明明流了这么多的血。”

程慕歌触碰了一下被匕首刺伤的地方，“这已经是我受过比较轻的伤了，就算不上药，也能好得快些。”程慕歌受过最严重的伤至今伤痕还留在她的背后，永远去不了了。

程慕歌拉住林素浣的手，“素浣，你若是还是无法放下这些，那......”程慕歌看向那把沾了血的匕首。

林素浣此刻哪里还敢说她想要程慕歌死的话，她已经明白程慕歌不是想要说说而已，她是真的愿意死在她的手中。

“不要了，我会放下的！我会的！”林素浣有些崩溃地喊道，一下子扑倒在程慕歌的怀中痛哭起来。

程慕歌抚着林素浣的秀发，“哭吧，把一切都哭出来就好了。”程慕歌看着林素浣的泪水，心不由得揪痛起来。程慕歌完全可以想象一起的林素浣在林大人的宠爱之下过得如何得开心幸福，要不是遇到了她，林素浣会在林大人的保护下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不知过了多久，林素浣才停止了哭泣。慢慢地将脸上的泪水拭去，这次过后她与程慕歌就真的该两不相欠了。林素浣做不到让程慕歌用她的命来偿还她所受的痛苦，那么能做的只有放过她自己也是放过程慕歌。

“你还有话要说吗？”林素浣抬起头看着程慕歌，冷静地问道。

程慕歌仔细地打量着林素浣，此时的她与刚刚见到时压抑的样子已经不一样了。程慕歌便知道林素浣就算还没有完全放下，也不远了。

“没有了，只要你以后能够过得幸福便好。”程慕歌含笑说道。

林素浣起身拿回佛珠，慢慢转动起来，“我会的。你走吧。”

程慕歌一愣，转而说道，“以后怕是无缘再见了，但是素浣你在我心中依然那个温婉善良的女子。”

程慕歌等了片刻没有听到林素浣再出声，她便起身离开了。

林大人一直想要去看看林素浣的状况，又怕惹得林素浣不悦，这才一直在院门外等着。但是林大人也没有想到会见到身上沾满血迹的程慕歌。

“你这是做了什么？”林大人没有仔细去看程慕歌身上是否有伤口，深怕这血是林素浣的。

“林大人放心，这血是我自己的，林小姐没事，你可以去看看。”程慕歌苦笑了下，她在林大人心中就这样可怕吗？

林大人深深看了程慕歌一眼，这才发现程慕歌胸口的衣服已经破了，血就是从那里流出来的。林大人顿时心中有些复杂，这伤口总不能是程慕歌自己刺的，那么下手的很有可能就是林素浣。

林大人完全想象不到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素浣会下手将程慕歌刺伤。

“你的伤......”林大人正要询问程慕歌需不需要御医来帮她包扎一下。

程慕歌直接回绝道，“我的伤没事，不过林大人要是不介意借我一件衣服遮一下，这样出去似乎影响不太好。”

程慕歌当时只顾着让林素浣放下，没有想过她这样子从林府走出去会发生什么事。

林大人对程慕歌的怨恨没有少，不过此刻见到程慕歌这幅模样，他多少还是有些心软。更何况他也不想之后京城中传出他对程慕歌下手的传言。

“去拿一件我的外衣过来。”林大人冲着身旁的下人说道。

不一会儿，那下人就将衣服拿了过来，按照林大人的意思送到了程慕歌的手上。

程慕歌接过衣服就披到了自己的身上，对着林大人道谢道，“多谢林大人，日后慕歌不会再来打扰了。”

林大人有些诧异，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林素浣，不去见下林素浣，他实在无法安心。

“滚吧，以后你再敢来，我一定将你送入大牢。”林大人锐利的眼神看着程慕歌，心中很是烦躁。

程慕歌点了下头，“林大人后会无期。”

程慕歌转身走后，林大人立刻赶往林素浣的房中。

“素浣，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快让爹爹看看。”林大人直接推开房门冲向内堂。

林素浣眼角的泪水还没来得及拭去，林大人就闯了进来。

林大人看到林素浣正在流泪，立刻上前将林素浣抱住，轻声询问道，“素浣你怎么了？”

林素浣连忙将泪水擦干，“爹爹我没事。”

“你看你眼睛都红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是不是程慕歌欺负你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林大人就想冲出去将程慕歌抓回来。

林素浣闻言笑了起来，“爹爹，她没有欺负我，反而是我将她刺伤了。”林素浣拿起眼前那把还沾着程慕歌血迹的匕首，眼中满是悔恨，她不想伤到程慕歌，结果却让程慕歌留了那么多血。

林大人看着那把匕首，心里很是感慨。以程慕歌的身手怎么可能让林素浣刺中，唯一的解释就是程慕歌是故意的。

林大人不明白程慕歌为什么这样做，可是现在看到林素浣，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林素浣回到林府之后一直很是镇定，除了想要出嫁之外，没有做过其他出格之事，可就是这样冷静的林素浣才会更让人担心。现在林素浣能够放声哭了出来，那也算是一件好事。

林大人勾起嘴角，“素浣你没事就好，这样爹爹就放心了。”

林素浣温柔一笑，“恩。以前是素浣让爹爹担心了。”

“傻丫头，你是爹爹最疼爱的女儿，爹爹担心你是应该的。不过素浣，你以后还是多笑笑吧。”

程慕歌踏出林家大宅，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她对林素浣的愧疚之意并没有因为这一次伤而消散，想到如今已经代发修行的林素浣，程慕歌自觉无颜以后再见。不过这道伤也算是让林素浣放下一些怨，希望林素浣会过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