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们很是高兴，又喝多了酒，就谈起了他们通过一些手段获得了一些商铺，后来还提起他们的主子。”柔水静了一下心继续说道。不管她此刻心情多么复杂，该说的还是得说。

“主子？就是你说的那个新掌柜的吗？”程慕歌急切地问道，她感觉一切都出在这个所谓的主子身上，只要知道了这个主子是何人，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柔水微微颔首，“是的。不过他们都称呼他为主子。”

“他们又说到这个主子是何人吗？”程慕歌冷静了下问道。

柔水缓缓摇了摇头，轻咬了下下唇，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他们似乎提到这主子是京中之人，身份也很是高贵，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京城！程慕歌本以为这些人会是哥舒济的手下，却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出自京城。京城之中谁会没事来着偏远的木城？

木城说好听了是座城，可是和京城想比就差得太远了，要是想要赚银子，在京中更能获得不菲的利益。尤其是在京中还处于高位的状况下，只要一声令下，下面的人就会讨好，没有必要插手这木城的商铺。

沈寒兮合起的折扇轻拍着手心，这事似乎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

“他们有说要这些商铺干什么吗？”沈寒兮难得出口问道。

柔水抬眼望了下沈寒兮，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沈寒兮与烟花之地格格不入，沈寒兮天生笑颜本该更容易让人接近才是，可是那一身清冷的气质就让他人避而远之。

柔水最初就没有和沈寒兮搭讪就是清楚地知道沈寒兮不会搭理她的，她也就一直忽略了沈寒兮与程慕歌相交。

柔水轻呼了口气，不管沈寒兮是什么性子都不关她的事，他们不过是利益关系，沈寒兮既然问了她答便是。

“似乎是想控制木城的粮食来源，两位公子要是了解得够多便能发现他们手上的不是粮铺就是酒楼。”柔水淡淡地说道。

程慕歌与沈寒兮一道皱起了眉头，民以食为天，可以说这些人要是控制了木城的粮食，那么也就很容易掌握木城了。

木城身处偏僻的北疆，离得最近的也是荣城，其余的城镇就算想要帮忙都不一定来的及。此刻荣城才刚刚被夺回，要是木城的粮食出了问题，就算是荣城也帮不上忙。

这样看来怎么看都觉得是有人想要夺取木城，而想这么做的应该也只有逃命在外的哥舒济才是。

哥舒济在荣城那么久，自然是清楚荣城易守难攻。荣城既已被齐国夺回，想要再打下来已是不可能，当初他们也是趁着荣城孤立无援才能攻下荣城，而现在哥舒济要想报仇就只能夺取其他的城镇，而木城求救无援的境地应该是哥舒济最好的选择。

可是那群人却说自己的主子是京城高官，这就让程慕歌很是不解了。

“酒楼？那他们为何要住春月坊？”程慕歌一时困惑，既然已经拿下酒楼，何必在住在这人来人往的春月坊。

柔水轻笑了声，“公子似乎忘了，烟花之地之所以是烟花之地，就是因为人来人往。”

烟花之地一向是收集情报的最佳地点，甚至也比酒楼更为隐秘。程慕歌一时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在这种地方十多人一起出现很是引人耳目。

程慕歌勾唇一笑，“是我魔怔了。大隐隐于市，这些人也不蠢。”

“说来这次春月坊头牌轻烟姑娘，今日也是因为这群人才使得春妈妈同意她出台的。”柔水想起轻烟，有些艳羡也为其可惜。

“哦？”程慕歌不解，“春妈妈本来对轻烟姑娘是何打算？”

“春妈妈最是懂得如何获得更多的银子，轻烟姑娘才被春妈妈推出来三个月，按理来说至少要半年，等轻烟的名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时候才是最佳的时机。”柔水没有隐瞒，这些就算她不说，相信眼前的两人也能猜得出。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男人向来得不到的才会想念，只有将胃口吊足了，才会掏出大把的银子来。

“那些人给了春妈妈什么好处？柔水可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程慕歌追问道。

听到程慕歌只唤她的名字而不是柔水姑娘，柔水的心一动，这是拉进她们之间的关系吗？柔水收敛了下心神。

“我听说木城的首富之子对轻烟很是迷恋，第一次见到轻烟之后就发誓要为轻烟赎身，不过一直被春妈妈拖着。”柔水点到即止。

程慕歌和沈寒兮都是聪明人，顿时明白那群人的目标就是这位首富之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人要是通过这位轻烟姑娘控制了首富之子，那就意味着能够获得一座金山，之后几乎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了。

“柔水可能为我们介绍一下这位首富？”程慕歌对木城一点也不了解，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胜，她自然要弄清这首富的状况。

柔水想来下，开口说道，“木城首富张瑞家财万贯，就算是木城主也会给其几分面子，唯一不足的就是张瑞膝下只有一子张福，也因此张瑞对张福有求必应。”

程慕歌顿时明白这些人真的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得逞。”程慕歌握紧了双拳说道。

沈寒兮点了下头，“不过也要小心一些，不能打草惊蛇了。”

程慕歌沉默片刻，她现在的身份不易暴露，而张福做为首富之子，至少财力上一定比他们强，这样看来他们想要阻止也不易，总不能让木城主出手，这样那群人一定会警惕的。

“还是见机行事吧，要是在阻拦不成，那么我们日后再想办法。”程慕歌凝眉说道。无论如何她们都不能让这群人获得那些财富。

“也好。”沈寒兮完全随程慕歌，至于财力他向来不担心，不说其他，做为南海沈家的公子，他从来不缺银子。不提为一位烟花之地女子赎身就是买下整个烟花之地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