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芜忧走进这间房的那一刻起，郑素兰整个人都是处于紧绷状态，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芜忧，就好似要把芜忧看穿一般。当然，芜忧至始至终都是处于很是不屑的样子。

“看完了吗？看完了是不是该解决我们俩之间的问题了。”

在刚刚见到芜忧的那一刻，郑素兰的确是整个人都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可当她慢慢缓过来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我们之间的问题，的确是该解决了，你要清楚我才是这个兰陵王府的王妃，而你不过是刚进府的姨娘罢了。”

“是啊！我不过是刚进府的姨娘，但若是有人知道素兰小姐为了逃婚，改容换貌，骗了这么多人，你说，你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芜忧倒是没有想威胁郑素兰，她不过只是陈述一个事实罢了。当然，这个事实对郑素兰来说却是最不愿意面对的一件事。

郑素兰毕竟是受到过宇文护的训练，所以芜忧的这些话对她来说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击罢了。“世人皆知的郑素兰的样貌可是你的样貌，而不是我，你若是告诉皇上这些事，欺君的可是你，而不是我，而我不过是兰陵王妃幽梦。还有，倘若长恭哥哥真的知晓了我的身份，你觉得以我们幼年间的情谊，他还会对我如同往常一般吗？你可是进过妓院的人，这样的女子，是没有资格嫁给皇家人的。”

郑素兰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了，反正芜忧都知道了这些，那这么多年，埋在她心里的话，她也时候说出来了。

芜忧看到这样的郑素兰，只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女子若是活成郑素兰这样，也是够可悲的。

“为了这张脸，你该是受了不少的痛苦吧！啧啧啧，瞧瞧你的这张脸，真是一个美妙绝伦，怕是动了不少刀子吧！把肉割开，血不停地往外流，那冰冷的刀子就在你的脸上……”

“别说了，你住口。”即便郑素兰如今已有了这张脸，可为了这张脸，她真的付出了太多太多的代价，那段时间经受的苦痛，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但她不后悔，即便高长恭到现在还没有爱上她，可至少，她陪在高长恭身边这么久的时间，她如今是兰陵王妃。就这些，对她来说，任何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芜忧并未觉得整容有何错误，只是，郑素兰整容背后的阴谋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压根就不会喜欢自己的男人，真的值得付出这么多吗？

“住口？是我说的不够真实，还是素兰小姐不想再去回忆过去发生的那一切。只是，你付出了那么多，得到的确是一张已接近腐烂的一张脸。你有没有照过镜子看看你的这张脸，怕是你自己看了都会吓哭了吧！”芜忧本无意嘲笑郑素兰，的确，在看到郑素兰这张脸的那一刻，她有一丝心软，但她知道，她心软了郑素兰却是不会心软的。

对付郑素兰这样的人，除了彻底的将她打败没有任何其他的选择。

“你，我跟你拼了……”对郑素兰来说，除了高长恭，最重要的就是她的这张脸了。她又怎么会接受来自芜忧的嘲笑。

郑素兰的确是有一些功夫的，只是她的这些功夫，在芜忧面前没有任何的用处，只是几个招式，她便是被芜忧狠狠地踩在了脚底。“郑素兰，两年过去了，你真的还以为我还是当初的芜忧吗？我这次回来，便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你若是安安分分的呆着，或许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会留你一条命。可若是你打算做什么小动作，我保证，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当芜忧说完这番话的时候，郑素兰便是一直盯着芜忧，她不愿意相信不过才过了短短的两年我，为什么芜忧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还有芍茵，她对芜忧的影响一直是极好的，可芜忧刚刚的那些举动却是让她有些担心郑素兰。

“芜忧姑娘，你放过小姐吧！小姐的病还没有好。”说着芍茵便是跪在了地上，试图让芜忧把踩在郑素兰背上的脚拿走。

不知为什么，看到芍茵，她就好像看到了悦儿，当初在长安城的时候，悦儿便也是这样待她的吧！“郑素兰，真没想到，你做了那么多的坏事，竟然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罢了，你就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养养你的脸，做你那名义上的兰陵王妃吧！”

说完这番话，芜忧便是慢慢放下了自己的脚，转身离开了，而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我，她分明看到了郑素兰脸上那充满妒忌和怨恨的目光，她当然知道这个目光意味着什么。可为了高长恭，她原因去承担所有的危险，她一直觉得郑素兰是个可怜人，但她何尝不是一个因为爱情而受伤的可怜人呢！

就当芜忧离开不久，郑素兰在芍茵的搀扶下慢慢站了起来，可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甩手就给了芍茵一个巴掌，“谁让你去求那个贱人的？”

“小姐，您别难受的，等你的脸养好了，殿下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芍茵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芜忧不在的这两年，高长恭都不曾对郑素兰好过半分，如今芜忧回来了，她又怎么可能得到什么恩宠。

“是啊！等你的脸好了，高长恭定是回心转意的，只是你的脸还能好吗？”就当郑素兰再次准备出手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拯救了芍茵，而说话的人便是沉痕。

郑素兰当然知道谁在说话，可她此刻正因为芜忧的归来在想应对的办法，没有心情去和沉痕对话。

“怎么，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吗？郑素兰，我说话，你这辈子欠了我的，你总是要还的。看来，现在都不需要我动手，你就已经得到了惩罚，顺便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身份之所以暴露是因为我。”

“你，你这么做，若是让大冢宰知道了，定是不会饶过你的。”郑素兰得知自己的身份是因为沉痕才暴露越发的恼火了。

只是，对于郑素兰的话，沉痕并未在意，“若是能让你尝受到痛苦，就算是死，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