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吗?”凌子邡走出来,看着两人说道。
云轻言和殷棣点点头,三人翻身上马,“走吧。”
映着微弱的晨光,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
“先休息一下吧,咱们已经差不多到苗疆的边界了。”殷棣看了看远方,那边是茂密的丛林,远远望去似乎弥漫这一股朦胧的烟雾,显得烟雾朦胧。
凌子邡点点头,“先休息一下吧。”他们赶了几天的路此时已经到了苗疆边界,休整一番也好。
云轻言下马,看着熟悉的环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这清新的空气充盈在胸腔里,许是原身的影响,她觉得这周围的一切都十分的亲切,让她心里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和放松。
“那林子里弥漫着的是瘴气吧。”殷棣皱着眉说道。
云轻言往那边看一眼,道:“是啊,对了说到这瘴气,待会你们进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一些,这林子里面有不少的毒物,到时候你们可别乱走。”云轻言叮嘱到,这林子可以说是蛊王宫天然的防护,里面养了不少有毒的东西。
“那这瘴气怎么办?”殷棣问道,凌子邡也看了过来。
云轻言自小在里面长大,又是被喂了各种蛊虫养大的,自然不怕这区区瘴气,但是他们两可是普通人,这瘴气他们可受不了。
“诺,你们每人一颗。”云轻言拿出两颗药丸,扔给凌子邡二人,“这是我苗疆特制的药丸,可以让你们避免被瘴气侵袭。”
殷棣看了凌子邡一眼,见他毫不犹豫的吃下去,微微一顿,也跟着吃下去。
见殷棣之前的犹豫,云轻言心里嗤笑一声,倒是没有说什么,她的东西信就信不信就不信,随他。
“天色不早了,咱们走吧。”凌子邡看了看天,对云轻言说道。
云轻言点点头,看着凌子邡和殷棣准备上马,云轻言制止道:“你们不会以为在林子里还能骑马吧?”
凌子邡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都说了这林子里满是毒物,人都得小心,马根本就进不去。”
凌子邡点点头,将马上的包袱系在身上,道:“走吧。”
云轻言笑了笑,带头走在了前面。进了林子之后周围的可见度一下子就变得很低。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湿气十分的重。
“主子小心!”殷棣一把护在凌子邡的身前,他的脚下缓缓爬过一只通体白色的大虫子,晶莹剔透,见所未见。
云轻言闻言,走过来一看,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没事没事,这小家伙是白鳝,是没有毒的。”
凌子邡淡笑着拍了拍殷棣的肩膀,殷棣有些尴尬的看着云轻言,道:“我走了那么多地方,自认见过不少东西,这白鳝还真是第一次见。”
“哈哈哈,这东西你当然是第一次见了,整个大陆就只有我们苗疆有这东西,你可别小看它,它的胆汁可是能救命的。”云轻言笑着说道。当初她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也惊讶不已。
“看来这果然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还是知之甚少了。”殷棣惭愧的感叹一声,之前他自诩学富五车又曾游历各国,见多识广,这次才知道,这世间的事物是认识不完的。
“殷先生过谦了,先生的本事不在于此,再说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博通广识,万物皆知呢。”凌子邡淡淡的说道。
殷棣点点头,淡笑一声,“是我钻牛角尖了。”
“走吧走吧,得趁着白天赶到蛊王宫,不然的话夜里的瘴气林更加危险。”云轻言说道。
三人一路往前,因为有云轻言的带路,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一路上倒是见识到许多他们没有见识过的东西,让两人皆惊叹不已。
“圣女!你回来了!”青儿接到消息早早的就站在蛊王宫外迎接。
云轻言笑着走过去,捏了捏青儿的脸颊,道:“怎么样?有么有想我啊?”
青儿点点头,看了一眼云轻言身后的两人,眉头微皱,“圣女,他们是什么人?”
“这件事说来话长,但他们都不是坏人。”云轻言说道。
“圣女,这蛊王宫的规矩在那呢,之前就……等等,那人是不是就是之前你救的那个?”青儿眼尖的认出了凌子邡,没有皱的更厉害了,蛊王宫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
“是,这次我回来跟他们有关,此事重大,先进去再说吧。”云轻言想到云南的事情,脸色有些凝重。
“青儿,你去将药老叫过来。”云轻言坐到椅子上吩咐到。药老是蛊王宫里专门负责制药的人,她是最熟悉所有蛊虫的人了。
“是。”
“你们先坐吧,等药老来了再说。”云轻言对凌子邡和殷棣说道,“种蛊之事非同小可,为了万无一失还是得药老在才行。”云轻言解释到。
凌子邡点点头,坐了下来。
“好你个小兔崽子,你说你出去多久了,啊?还舍得回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大老远的就响了起来。
云轻言无奈的苦笑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站起身过去迎接。
一个身着褐色衣裙,满头白发的老婆婆,正以不符合她年龄的速度快速的向云轻言走来,一看到云轻言便直接上前揪住她的耳朵,骂道:“你是长大了啊,都不知道回家了!”
“哎哎哎!婆婆快住手,我的耳朵都要掉了!”云轻言低着头贴在药老的手上狼狈的跟着她。
“我看就要让你长长教训!”说是这么说,到底是心疼的松了手。
“好婆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出去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云轻言狗腿的站在药老的身后献媚的为她揉着肩。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兔崽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吗?说吧又有什么事?”药老满是沧桑的眼睛看着云轻言。
云轻言讨好的将事情说了一遍,见药老脸色越来越差,她的声音越说越小,“你说什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云轻言的耳边响起,瞬间让她以为自己的耳朵都要聋了。
“婆婆你小声点啊。”云轻言揉着耳朵嘟喃道。
“你的蛊虫呢?啊?就任着他们这样欺负你?反了天了,来人,将我的蛊拿上,我要出宫!”药老一听云轻言在外边的经历,气的不行,云轻言差不多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自家孩子在外边被这样欺负,她简直恨不得冲过去扔两只蛊虫!
“哎哎,婆婆别冲动啊,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而且我哪里会让人欺负啊,你就放心吧,我委屈不了。”云轻言连忙拉住药老,急急说道。
“真的?”药老疑惑的看着云轻言,似乎不相信她的话。
“真的!比珍珠都真!”云轻言将药老按在椅子上,“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想请药老帮忙的。”
“什么事?”药老看了一旁的凌子邡两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额……是这样的……”云轻言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婆婆,您看……那蛊虫太霸道了,我实在没有把握。”
“不行!”药老一口否决,冷着脸看着云轻言,“今个你将外人带进来我就当作是你在外边遇到的朋友,就不跟你计较了,至于这个忙,我帮不了。”
“婆婆,为什么啊?”云轻言拉住药老的衣袖,有些尴尬的看了凌子邡一眼。
药老转身对凌子邡道:“言儿在外有劳两位相助,但是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了,两位请回吧。”
“这位婆婆,我们此次前来的确有事相求,还请婆婆通融一二。”殷棣上前弯腰拜了一拜,说道。
“不是我不讲理,这件事真的帮不了。”药老叹息了一声,拉住云轻言的手,准备离开。
“还请婆婆为云南身处瘟疫的百姓想一下。”凌子邡起身说道。
药老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凌子邡,满是苍老的双眸里突然溢出一丝悲伤。
“我为他们着想,当初谁又为我们苗疆想过?”
“婆婆?”云轻言疑惑的看着药老,这里面似乎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与之有关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现在云南几万百姓都是无辜的。”凌子邡看着药老沉声说道。
“过去了?是啊,过去了。”药老慈爱的看了云轻言一眼,眼中落下一颗眼泪。
“再说,若此次婆婆袖手旁观与当时的云南知州又有什么区别?”凌子邡质问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剩下的都是无辜的百姓啊,还请婆婆救万民于水火。”说罢,凌子邡掀起衣摆跪在药老面前。
药老看着眼前的凌子邡,那双年轻的眼中满是坚毅,是啊,事情已经过去了。
“婆婆?”云轻言担忧的看着药老。
药老伸手抚了抚云轻言的额角,眼中满是云轻言看不懂的复杂,“你起来吧,这蛊十分的复杂,我要去准备准备才行。”说罢叹了一口气,松开了云轻言的手缓缓的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十分的苍老。
“多谢婆婆!”凌子邡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