銮红漪听她说完后,情绪没有半点起伏。仿佛是听了一件与她无关的事。
半夏惊讶之余又看向秦晋,那知秦晋也没有任何表示,好像她说的都不关他们的事一样。
“主子!王爷!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半夏气得跺脚,明明是主子自己的事,怎么现在看来还是她自己着急了?
銮红漪怕半夏气着,想了一下措辞,安抚她说到:“听着呢听着呢,这事儿啊,我知道了,可是我能怎么办?把人绑起来不让他说啊?”
銮红漪一脸无奈的样子看着半夏。
“一个两个我能绑,可是现在是一群人了吧?我怎么绑?要说施压,是,没错,我是王妃,他是王爷,可是,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老百姓能吃饱饭不受罪,他才不管你是王妃还是王爷的,就是皇上换了他都不一定抬头看一眼。”
半夏蹙眉,问:“那就这样不管了?”
“管是要管的,可是,现在也没到时间不是?”銮红漪从榻上坐起来,走到床前,伸手在枕头下摸索着。
秦晋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看着她准确无误的避开所有障碍走到床前,黑色的眼眸又深了几度。
他早就看出銮红漪的眼睛并未真正的好全,可是銮红漪的种种行为,却又在告诉他:我的眼睛早就好了,你看我自己走路都不成问题。
秦晋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因为他发现自己对銮红漪的了解太少了,少到他明明觉得有些事不对,却又不能亲自去问她。只能暗中派一些人去守着他,也并非监视,只是不想她出什么事情。
这样小心翼翼的去对一个人,是秦晋前所未有的。
銮红漪从枕头下拿出一个信封的时候,秦晋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总还要对銮红漪再好一点才行。
“你把这封信送到别院给尹老爷子和离莫,”銮红漪把信交给半夏,转而又说到:“对了,这段日子我没去别院看夏禾和穆奇,这两人现在怎么样了?”
说是没去别院,那是真的,不过没有见过夏禾和穆奇,那就不可能了,昨天尹老爷子和离莫在醉红楼给她针灸的时候这两人还跑来看她呢。
不过做戏得做全套,秦晋不知道她的眼睛还没好,跑去做针灸,所以她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是!”看到銮红漪吩咐自己的是正事,半夏刚才生气的情绪又消失了,毕竟正事比较重要。
“也不知道知月那边怎么样了,乌尤在胡河城过得也不知习不习惯。”
銮红漪突如其来的感叹让秦晋笑了下,说:“你打算就这样让乌尤待在胡河城?”
“不知道。”
銮红漪坐到打开的窗户边,“看着”外面从王府的湖里引过来在她院子里汇聚成一个小池塘的水,懒洋洋的说:“如果有缘,她可能会再遇到魏潇;亦或者遇到另一个不在乎她曾经遭遇的男子,然后跟着人浪迹天涯;也可能就这么过一生,一切皆看缘分。”
“而我能做的,就只是让她知道,世界上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轻生,并非唯一的出路。”
銮红漪的话说得简单,许多人都知道,能做到的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