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初月听安宁说过德妃娘娘做的事情在她眼里跟小孩子的把戏一样,简单易懂。
不过难的是,安宁要被逼无奈地陪着德妃娘娘演戏,不能戳穿,一旦戳穿或者是德妃娘娘知道安宁什么都知道,面上有损不说,她会使出高等一级的把戏来和安宁周旋。
母女俩之间有时候亲密无间有时候暗影重重,不是局中人恐怕还看不大明白。
初月也看不大明白,只是她喜欢吧问题往简单的方向想,相处一个和绞尽脑汁一样出路的结果。
“公主若是您这次回绝了德妃娘娘,以您对德妃娘娘的了解她还会找人过来吗?”初月擦去脸上的水珠接着为安宁洗身。
安宁一口葡萄皮差点吐在澡盆里,稍微大声一点道:“怎么不会?”
她最清楚德妃娘娘是如何作风,要是在其他事情上也就算了,在她的事情上从来都不含糊,下回塞人来的时候肯定又要找其他理由,而且是一次比一次更难拒绝。
一想到这儿脑瓜子就疼。
安宁使劲伸手去按按,不行这事情还得想想办法。
初月看安宁焦头烂额也想不出来,干脆把自己的想法也说出来,“公主我有个办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处境了。
安宁抬抬下巴,学着之前看别的大人的样子,“但说无妨。”
“初月以为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办,要是不接下来德妃娘娘罢休,您跟着爷不好过。”
谁说不是呢?安宁愁就愁在这一点,不能有个办法让她好交差不说,自己还没有损失。
初月再接着讲:“如今给公主的选择就只有两个,要么接纳德妃娘娘送来的人,要么和德妃娘娘离间得月深。”
谁愿意和对自己好的母亲,距离越拉越远?
“这我知道。”安宁无奈地说。
“干脆这样。”听着初月像是有办法的,安宁一下子抬起头,认真听她说。
“公主,横竖都是躲不过的。不如就收下德妃娘娘给的人。”
安宁一听炸毛,还以为是什么好得不得了的主意,真是让人火冒三丈,说来说去都又绕回来。
“你没听见本公主说吗?那是来监视我的人。”安宁再一次重申。
初月看她火大的样子连忙安慰安宁,“公主您别急,让我把话说完。”
“你想想,要是不收德妃娘娘总有办法把人送进来,如此一来公主您不就被动了吗?公主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接受,省得让德妃娘娘脸上不好看。再有您接纳进来之后不管人表现得有多好,您不给机会贴身伺候您就是。现如今您也没做什么事情,不怕被人知道,若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到时候再想办法就行了。”
安宁静下心来听他确实有道理,德妃上次回去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就因为拒绝她手下另个丫鬟。
再想想还是气闷,明明她都已经及笄了,还让监视着她,传出去一帮诰命夫人又要聚在一起把她的事情当成是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