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能让他把人给办了呀。这样一来,相思一醒过来,肯定跟他势不两立。
淮戎可不会做这种亏本买卖,但又实在是舍不得把这种美差事交给旁人。开玩笑,那是给相思擦洗身体啊!这么个天大的好处,怎么能让给丫鬟去处理呢?!
当然得他自己亲自上阵!这才有了相思看到的那一出——淮戎用布条蒙着眼睛给她擦洗。
并不是相思想想中的这人无可奈何又贼心不够,恰恰相反,是这人贼心太大,才给他自个儿出了这么个折中的法子。
不看她,那是因为要克制,那是为了日后好把她吃到手,还要长长久久地吃到手。
如今,一方失忆,另一方又在撒谎。
双方都想着在对方身上捞好处,两人都是各怀心思,小算盘打得啪啦作响。
淮戎将折扇握在手中,邪笑道:“薇儿,这折扇可是你送我定情信物,怎能拿回去呢?”
相思一怔,似信非信,道:“什么时候的事?”
淮戎半真半假地道:“先前,我送了把匕首给你,作为我俩的定情信物。可谁知道,你竟然转眼就给弄丢了。那可是皇叔赐予我的东西,弄丢了罪责太大。我自然是不会让人担罪,但你自个儿把自个儿吓得不行。我左思右想,开导你说,不如你再送我件定情信物,这事儿就算是了了,日后别再多想。你当时六神无主,就把自己贴身带着的折扇送于我了。”
这话看似合情合理,在相思听来却是漏洞百出。而且,有一点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
“夫君,你还记得你先前说我家是做什么的吗?”相思问道。
淮戎心中警惕,从容道:“你爹是一家私塾的先生,怎么,你又忘了?”
相思勾唇一笑,意味深长地道:“如此说来,我是个正经的大家闺秀,也算得上小家碧玉。”
这话不免有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之嫌。
淮戎也不笑话她,只觉得自家媳妇儿就是可爱。反正,先前相思那股自恋臭美的劲儿,他早领教过多次了。
如今听相思又这般自吹自擂,淮戎忍俊不禁,郑重点头道:“正是。”
相思抿唇一笑,慢慢俯身凑到淮戎跟前。
两人越凑越近,淮戎觉得自己的心突然砰砰直跳,又快又乱。怎么办?他觉得薇儿失忆后真是越发勾人了!眼下这情形,算是十成十地勾?引他了!他要怎么办?直接把人往怀里一带上真本事?还是等他一等,看薇儿还能怎么勾他?
他这厢想得美,相思那厢却冷静得很,皮笑肉不笑地道:“夫君,你说我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不用团扇绢扇,却偏偏用这男子才用的折扇,这是什么道理?”
淮戎心头猛地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纰漏!薇儿先前可都是以男子身份过活,这行事做派与那大家闺秀截然不同,这一深究下来,肯定各处都说不通。
好在,淮戎心思转的极快,很快便想到了应对之策,不慌不忙地道:“薇儿你难道连自己的癖好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