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屠愣怔了一瞬,道:“没有。”
顾渊垂眸看着白鹤,道:“你不必如此心烦,相思很愿意与你翻云覆雨。”自从浮屠得知可通过男女云雨一事一劳永逸解决龙纹诅咒,这人便一直焦躁不安。
“可我不愿意。”浮屠冷声道。
顾渊一怔,道:“你不愿意?”他觉得浮屠是因为担心相思不愿意才心烦的呀,结果原来是因为浮屠不愿意干这事儿?
浮屠面色森寒,道:“我又不是她的男宠。”
顾渊觉得这话怪怪的,没有再往下问。
但浮屠却没有终止这个话题:“你方才否认相思是女人,是怕我为难?”
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
“嗯。”顾渊应声。
“你放心,相思是女人这事,我守口如瓶。”顾渊道。
浮屠轻声笑了:“我信你。”勿需多言。
顾渊便舒心了,但他还是有一丝疑惑。
“浮屠,若是有一日你想起曾与相思见过面,请务必告诉我。我若想起了,也告诉你。”
浮屠默了一瞬,缓缓点头,道:“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相思自打那次与淮戎吵了一顿后,淮戎便一直不安分,认定相思其实是看上了楼沉风,隔三差五便去鹿鸣书院找楼沉风麻烦。
这一次两次倒还算了,偏偏这人还把花意也给拉下了水,竟然把花意扔到树上便走了。结果,手无缚鸡之力的花意从树上摔下来,差点砸坏。
因着这些事,相思与淮戎的关系可谓是一日不如一日。但自打撕破脸皮后,淮戎就比以前更为厚脸皮了,整日对她百般骚扰,跟个流氓无异。
相思只觉得烦,但出于理智考虑,还是没有与淮戎决裂。毕竟暂时还得靠这人。不过,要是淮戎行事太过,她真的要重新考虑站队问题了。
上京波云诡谲,形势一天一个样儿,谁也说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各地起义军风起云涌,这个帝国早已是风雨飘摇,谁也不敢保证北燕还能维持多久。但至少就目前为止,没人认为起义军能取胜。
相思也没想过北燕皇族会败,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为止,淮家是最好的上位者,在它的号召力之下,北燕还算有秩序,百姓还算过得去。
若真的是生灵涂炭,人人苦不堪言,相思不敢保证自己还会为这样的政权效力。
但是乱世之中,所求不可多,一多就难保全自己,更何谈保全旁人。
五年光阴,弹指便过,物是人非。
但有些人还是当年模样,青涩懵懂,甚是讨人喜欢。
相思最爱听花意絮絮叨叨讲楼沉风的事,她看得出花家弟弟对她兄弟的喜欢,很纯粹,一往无前。她甚至羡慕。
世间纷扰,利益纠葛,纯粹的感情很难寻。可偏偏就让楼沉风给撞上了。
她这个兄弟究竟是修了多少年的福分,竟然能得花意这样的至宝。相思羡慕,但不敢奢求。
她这一生,估计得孤独终老。相家压在她身上的担子一日不放下,她就一日做不回女子。
她只能日日夜夜顶着欺君之罪夹缝求生,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