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恶满脸带泪,甚是好看,正要张口,便听面前的陈国公道:“诶,只有一次机会,你想好了再答。本侯可没时间听你讲故事。”
言恶心里微沉,陈国公这样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了。
她若是还装作什么都没做过的小白花,只会遭人厌弃。
反正都是勉力一搏,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思及此,言恶哭得愈发厉害了,回道:“国公爷,言儿这么做……都是因为……心悦你……”
相思愣了一瞬,随即起身拂开面前的娇柔女子,冷笑道:“一派胡言!”
话落,相思便要拂袖而去。她可不想再看这个女人演戏了!
言恶一把抱住陈国公的腿,哭诉道:“国公爷为何不肯信?难道就因为嫌弃言恶出身低微?可纵使低微,言恶也是一颗赤诚之心可昭日月。为何你就不肯信我?”
这幅低微可怜的样子,真真是我见犹怜。
不登台演出真是可惜了这身段与嗓音。
相思心里冷冷一笑,微微躬身,伸手轻轻捏起言恶的下巴,痞笑道:“你这眼神,可有丝毫喜欢本侯的样子?”
言恶目光闪躲了一下,没料到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陈国公竟是仍旧不垂怜于她。
但她坚信,只要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对她这副模样无动于衷。
言恶啜泣了一声,楚楚动人,可怜地道:“国公爷想要言儿什么样子?怎样才算得上你眼中的喜欢?”
相思松了手,似笑非笑道:“说这些太虚了。你还不如给本侯说说,李御史家的公子是怎么死的?”
言恶顿住了,眼里闪过一抹怨恨。
陈国公这样子应当是知晓了一些事,但必定是不全的,对方还肯问她,应当是信她的。
思及此,言恶信心满满,泣不成声地道:“李公子……死于马上风。”
“为何会死于马上风?”相思哂笑道。
言恶没料到对方还会追问,微微愣了一瞬,摇头道:“不知。”
相思嘴角勾起抹讥诮的弧度,道:“言姑娘这记性未免也太不好了。自己做过的事,怎么能转眼就忘了呢?”
言恶愕然,愣在了当场,想好的说辞一下子全乱了。
相思不急不缓地道:“先前,你说李公子骗你去东城花溪街的暗娼馆。
“可那家的姑娘却说,是你事先跟她通了气,说是有个有钱公子哥儿要去,让她备好催·情药,越烈越好。
“那姑娘怕出事,还专程问了你一句。你却说,只管用最烈的药便是,一切后果你来承担。”
言恶大惊失色,手上没了力道,人都软了下去,她呆滞了一瞬,正要张口,却听得陈国公讥讽地道:“怎么,你是想说这是污蔑吗?”
言恶合上了嘴,这一瞬,惊得无话可说。
相思冷声道:“那李公子果真受不住药,最后还是被人给抬回家的,没过几天便蹬腿儿了。
“你是胆大的,料定这件事明面上和你没关系,但又不想被李御史登门滋扰,便收拾行囊去定州避难了。
“只是本侯不知,为何你一碰到本侯就决定折返上京了?难道本侯看上去那般古道热肠,一定会救你于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