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愣怔了,陈国公不该远在上京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相初微!你疯了!”楼之瑞低声怒喝道。
自爆身份,这是不怕承担私自离京的重责吗?!
他倒是想相思这个兔儿爷死了干净,但长乐公主说了,相家还有大用,不能出事!
非人哉!
这个相思!
尽会给他添麻烦!
“你不过区区一个五品大员,有何资格对本侯大呼小叫?”相思寒声道。
楼之瑞:“相初微……”
不等对方往下说,相思冷声道:“全都让开!”
军爷们连忙收了长刀,纷纷退让两边。相家也是世代从武,在军中很有威望。
楼之瑞就是个混不吝,非想要在相思身上捞点好处,见人要走,便想着硬留人。
“拦下他!”楼之瑞大喝道。
军爷们左右为难,他们听令于主帅,但又不敢阻拦陈国公——这人可是上京四大家族的宝,还和齐王殿下勾搭不清,他们哪儿敢惹?
“还愣着干什么?这人假冒陈国公,还不将他拿下好好拷问?!”楼之瑞厉声道。
军爷们都懵了,先是有人磨磨蹭蹭拔了刀,接着一群人跟风拔刀相向,又将相思拦在了垓心。
言恶紧张地捏住相思的衣角,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大喊道:“你胡说!这就是国公爷!”
相思轻轻拍了下言恶的手背,低声安抚道:“别怕。”
接着,她冷眼看着众人,缓声道:“定州与濮阳城都离此处不远,本侯现在就可以请齐王殿下与楼世子来做个见证。”
军爷们就算脑子再转不过弯也看出些门道来了,这四大家族的公子哥儿们斗法,他们瞎掺和什么劲儿……
但他们又不能不听军令,于是一个个假装什么都不懂,拿着剑阻拦,但又不动手,双方陷入僵持状态。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个玄衣男子拍马而来,身后还领着十几号人马。他戴着银质面具,腰间别着一把折扇,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属下接驾来迟,望国公爷恕罪。”
众人松了口气,纷纷收刀归鞘。相家来人就好了,省得他们左右为难。
相思嘴角抽了抽,这玄衣男子分明是……她爹啊!
这都闹到要她爹来收场了,真是……太丢人了!
楼之瑞根本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就算想拦人也没法了,只能悻悻看着相思领着言恶走了。
风尘起,黄沙卷。
香久龄骑在马背上,瞟了眼跟在队伍中的言恶,扭头冲自家闺女低声道:“诶,那小姑娘是谁啊?”
“言恶,郭纯收养了她。”相思道。
“那她不在上京好好待着,怎么跑边城来了?”香久龄道。
相思一怔,回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言恶一眼,低声道:“不清楚。”
“不清楚你还敢把人救下?”香久龄不满地道。
相思自知理亏,连忙转移话题,小声道:“爹你这次怎么来边城了?”
香久龄道:“你在定州待太久了,你娘怕你吃亏,叫我来看着淮戎这小子。”
真实情况是,姜无念根本不觉得自家闺女会吃亏,反倒是香久龄整天担心,最后自作主张跑来了边城。
相思面颊微红,喃喃道:“哪儿能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