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程霖自然没有错过苏小胭眼中的犹豫，他的唇畔轻轻勾起，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让人无比信服。

“你不相信？”余程霖轻声道：“其实这很简单，你可以打电话去问问他，我给你这个机会。”

苏小胭愣了愣，随即淡淡的垂眸，漫不经心道：“那可是要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相信，余大哥应该不会对一个孩子出手，无论如何，他都叫你一声叔叔。”

余程霖修长纤细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上面的高脚酒杯，因为震动而让红酒微微荡漾，像是突然震出了一圈圈的波纹，竟然也极其漂亮。

他并没有否认苏小胭的话，不过眼角却是微微弯了弯，像是沾染了一层星辰的光晕，但他的心底同样糟糕，因为他现在很冷……他的身体在渐渐变冷，渐渐变得麻木……

苏小胭笑了笑，唇畔划过一抹自信的笑容，她当然知道余程霖有很大程度上实在诈她，但她同样也是在赌，如果余程霖真的抓住了陆子衍，那么现在的他根本不必慌张，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会屈服，会让他活下来。

可是现在苏小胭却瞧见了他的慌乱，虽然不明显，却在这种场合下，极其的致命。

苏小胭的心中顿时安定了，纵然心中对陆喻琛的行为处事有所了解，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免不了心里打鼓。

空气中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苏小胭舔了舔嘴唇，猛地一咬舌尖，眼中划过一抹淡淡的血色：“余大哥，到底为之吧，交出隆恩，交出那些歹徒，我们还是朋友。”

这句朋友让余程霖愣了愣，随即他的脸上一阵苍白，眼中更是凄然：“朋友？你知道什么是朋友吗？苏小胭，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如果你能抛弃陆喻琛，离开他，我们或许还有和解的可能。”

苏小胭冷声道：“可是没了陆喻琛，还会有其他的人，余程霖，你又有什么自信心，认为我一定会选你？不要用你的意思来掌控任何人，我奉劝你，适可而止吧。”

身体的麻痹似乎让他的神经也开始缓慢了下来，他的大脑思考的速度越来越慢，苏小胭却是感到手脚有些发软，她知道……已经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若是她执意等下去，那么等待他们的，恐怕只有失败一途，她跟陆喻琛策划了那么久，怎么会忍心就此失败？！

苏小胭深吸一口气，手指轻轻在裙摆处扣了三下，漂亮的小脸上仍旧是一片浅淡又冷漠疏离的笑意。

“抱歉……”苏小胭轻声道：“余大哥，我欠你的东西，已经还清了……”

余程霖身体渐渐僵硬，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清澈深邃，眼中似乎盛着一汪深潭，让人忍不住的多看几眼。

他摇摇头，轻声道：“不，你没有……”

“苏小胭，你还欠我一颗心。”余程霖轻声道，他的目光渐渐变得空洞，似乎回忆起很久之前的事情，不过随后他便再次看向了苏小胭，似乎要将她的容貌，再一次的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