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间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苏小胭的手臂刚好能够划过他的肩头，冰冷的手术刀无时不刻不再刺激着余程霖。

余程霖却一直在笑着，甚至毫不犹豫的伸出双手，拦住了他的肩头。

苏小胭手腕微微一抖，一道血线便在余程霖充满诱惑的雪白脖颈处浮现，这一道红色宛若是黑夜中的一支玫瑰，一点点的蔓延。

余程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一样，唇畔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其实有一句话说的很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苏小胭脸色微变，声音发冷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余程霖朝着她的红唇吻过去，微凉的唇畔触及苏小胭的一瞬间，她迅速闪开，脸上划过一抹惊愕，同时手中的手术刀毫不犹豫的错位，划破了余程霖的肩头。

手术刀很锋利，哪怕是余程霖的肩头已经满是鲜血，手术刀上也只不过沾了一层血渍，似乎跃跃欲试的等待着下一刀。

余程霖却并不气恼，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不，你恐怕没有。”苏小胭唇畔微微扬起，手术刀缓缓收回：“其实不妨告诉你，手术刀上面有毒，现如今毒素已经深入了你的血液，也已经流转了全身。你如果还想要活下去，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吃下解药。”

余程霖顿了顿，抬眸道：“我不怕死。”

苏小胭摇摇头，轻声道：“你错了，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不怕死，等到临死前的那一刻，你一定会后悔。”

余程霖不以为然，他的肩头已经被鲜血浸染，半个肩膀已经彻底失去了感知，麻木无比。

“我并不觉得我会后悔。”余程霖轻声道。

苏小胭眼中划过一抹冷色，低声道：“余程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你既然已经打算跟我翻脸，就不要再抱着这种龌.龊肮脏的想法。”

苏小胭说的话，对余程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他依旧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他喜欢苏小胭，便要费尽一切心机手段，得到她，他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苏小胭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是确定不放我下去了吗？”

陆喻琛的车上并不止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个司机，两个魁梧的壮汉，苏小胭暗自算着能够多长时间解决他们，并且找准时机给陆喻琛他们发信号。

余程霖笑了笑：“我说过，除非我死——当然，你也可以不跟我回去，可以在中途随便找个地方把我们一起端了，只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你在不在意子衍的性命，他才八岁。”

苏小胭一怔，眉头微蹙，她很确定陆子衍最近都在跟着陆喻琛在一起，包括在今晚这么重要的场合，陆喻琛绝对会妥善的安置他们。

但现在余程霖提起陆子衍，她的心中却仍旧忍不住担忧，即便知道对方极有可能在诈她。

苏小胭脸上划过一抹犹豫，随即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