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鸢收拾好了衣物见自家小姐还没有召唤自己,就隔着屏风问到:“小姐,你泡好了没有?”
林纤云一时想问题想得太过专注,竟没有听到纸鸢的问话。纸鸢以为自家小姐已经困倦得睡着了,连忙拿着换洗衣物绕过屏风走了进去,发现自家小姐并不是睡着了,而是在若有所思的发着呆,她有些担心的问到:“小姐,你怎么啦?”
林纤云一下子回过神来,看着纸鸢笑了笑,回答到:“纸鸢,我没事,只是感觉有些困倦了,有点想昏昏欲睡而已。”
她当然不会告诉纸鸢自己的真实想法,这倒不是她不信任纸鸢,而是她深知,以纸鸢那爱操心的性子,要是她告之了实话,纸鸢估计以后都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
上一世,她势力,世故,总想事事都周全,处处讨喜欢,这一世,她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不是人民币,没法让人人都满意,她觉得取悦别人远不如快乐自已重要。所以,现在而今眼目下,她不想再被别人的眼光束住了手脚,只想活得洒脱随性些。对她好的,她会加倍回报;对她假的,她也不会再放在心上,只要不对她兴妖作怪,搞七搞八,她都会很善良的说声再见,不远送。
放眼望去,整个吏部尚书府里,真心待彼林纤云好的,只有祖母,娘亲和纸鸢三人。祖母和娘亲都已经在彼林纤云还活着的时侯就去世了,现在陪着她这个林纤云的,就只剩下了纸鸢一人。
纸鸢是她在这个世上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人,而且,她能够重新活过来,纸鸢也功不可磨,说纸鸢是她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还有就是以前因为彼林纤云的怯懦,纸鸢已经跟着受了不少委屈和苛待,现在换成了她,她不想再让纸鸢担东忧西,只想好好的护她安然无恙的长大,然后再给她找个好夫婿,让她安安稳稳,幸幸福福的过下半辈子的生活。
纸鸢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很显然是不太相信她所说的话。就在她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时候,晚膳送来了,这无疑解了林纤云的围,她暗暗舒了口气,她实在是怕纸鸢继续追问下去,盖因纸鸢除了有个爱操心的性子,还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而且,她那锲而不舍的精神,有时候还真让林纤云有些招架不住。
主仆俩本就有些饿了,见晚膳送到,连忙收拾妥当用膳去了,用完膳之后,两人已经困倦得不行,也就没有精神再去攀扯更多,索性到头就睡。
次日用完早膳,林纤云留下纸鸢,独自一人到锦尚园请安去了。这倒不是她刻意去讨好逢迎王静初,而是遵守所处环境的规矩法则。她一向比较信奉达尔文那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也一直贯彻着这个思维模式,她觉得既然改变不了环境,那就老老实实顺应环境,这样方能顺顺当当,平平安安的生存下去。
这次,锦尚园里只有王静初和杜姨娘在。林纤云福身向王静初请了安。
王静初和颜悦色的让她起了身,然后一副母女情深的样子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到她的身边去。
林纤云没料到王静初会来这一出,竟一下子愣怔住了,不过也就是那么一下下,然后就佯装着受宠若惊的样子,欢天喜地的快步走到了她的身边去。
王静初亲热的拉过她的手,让她与自己一起并肩坐下,然后就像一对寻常有爱的母女般,开启了闲话家常的模式。
林纤云觉得这个王静初还真是个戏精,她都有些自叹不如。要不是她拥有彼林纤云的记忆,她都以为王静初是个极好的嫡母,是个真心实意待她好的人,然而,假的始终是假的,怎么装也不会变成真的。
她本来就不太喜欢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更何况,现在还是让她和一个本不亲近的人,做出如此亲近的动作,她的难受和别扭就可想而知。她强忍着想把手抽回来的冲动,垂首敛眉,小心谨慎的应付着王静初。
两人说是闲话家常,其实话题一直说的都是林纤云在农庄里的日常生活琐碎。说话模式也是一问一答,王静初问话,林纤云回答。
林纤云心知肚明王静初这是在故意试探她。其实,她老早就有些怀疑这夫妻俩表面上看似对她不管不问,实则私下里却吩咐农庄管事,让他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然后定期向他们汇报情况。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的怀疑完全是正确的,想来这三年里,她在农庄里的一举一动,林之谦夫妻应该都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她暗暗庆幸着,幸好自己早就有所怀疑,也早就有了防备,要不然,她即便没有病死,恐怕也早就被烧死了,那还能有回到原主家里来的机会。
在农庄之时,她看起来对谁都客客气气,和颜悦色,但实则上除了纸鸢,她对谁都是戒备三分的,她的真正性情也只会在纸鸢面前显露一二。而且,除了必要,她也鲜少出门。就是纸鸢,她也是耳提面令,再三叮嘱,让她没事少出门溜达,更不要与他人有过多闲聊,特别是对于她的改变,对外更是要做到只字不提。
好在纸鸢一直以她为重,也很听她的话,对于她的改变到没有泄露丁点出去。迄今为止,她的真正性情也的确只有纸鸢一人知道。
至于她当初要求农庄上的人不要叫她小姐这事,虽然是传到了他们耳中,倒也没有引起他们的任何怀疑,只是惹来他们一番嘲笑罢了,毕竟她的这种做法本来就挺符合彼林纤云的行事风格。
既然王静初要试探,林纤云表示自己是乖宝宝一枚,当然得好好配合着。于是,王静初问什么,她就答什么,而且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静初耐着性子,和林纤云闲聊了半天,见她回答的与农庄管事信上所言的相差无几,也就没有兴趣再继续闲聊下去了。然后,她就把话题很生硬的转到了她的及笄之上,毕竟离她及笄的日子不到一个月了,也是该提上议事日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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