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过去送药的宫娥被温灼书给赶了出来,莫染也就知道,那个一贯平和的温灼书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她只是心中难过了一下,随后就把事情抛到了脑后,温灼书毕竟是皇上,就算不愿意用她送过去的药,身边的人也会去找太医过来给温灼书治疗的。
因此等那个小宫娥回来禀报的时候,莫染挥了挥手,毫不在意的说道:“既然皇上不要,那你就把东西拿过去吧,也许你有需要的时候可以派得上用场。”
莫染知道,像是这些宫娥太监之类的,有时候工作的时候会受伤,但是他们并没有那个权力可以叫太医,只能自己熬着。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顶天了也就是让管事的嬷嬷帮着他们找一些草药自己治一治,因此把这些药给了这个小宫女,莫染也不觉得有什么,反正留着总是能派得上用场的。
宫娥听到莫染说,要把这些药给她,心里一喜,连忙对着莫染道了谢:“奴婢谢娘娘赐药。”这些在关键的时候可是救命的好东西,也就不怪她会这么的欣喜了。
见到莫染满脸的疲惫,甚至伸手捂着自己的脸颊,小小的打了一个呵欠,小宫娥也十分有眼色的对着莫染说道:“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莫染轻轻地点了点头,在小宫娥离开之后自己站起身将灯火熄灭,转身躺回到了床上,拉上那张被子,将自己的整个脑袋都给掩盖了起来。
深夜时分,空气当中总是带着一些冷意的,因此躺到了被子里,莫染忍不住抖了抖,直到身上那一股寒气过了之后才完全放松下来,将那柄沾到了温灼书身上的血的剑放到了自己的身旁。
说不清是什么心思,莫染忍不住想要把这把剑留在自己的身边,也许潜意识里是担心自己还会遭受到伤害吧,留着这柄剑在身边,她才能够安心一些。
莫染不知道的事情是,那个小宫娥才刚刚离开没多久而已,立刻又被温灼书派人叫了回去。
小宫娥站在温灼书的面前,浑身都在微微的发抖着,看着温灼书脸上那严肃的表情,已经被吓得快要飙出眼泪来了。
温灼书神情冷冷的看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些药物,盯着好一会儿,就在小宫娥忍不住想要跪下来求饶的时候,才伸手拿起了一瓶:对着那个小宫娥说道:“行了你可以离开了。”
小宫娥如释重负,立刻对着温灼书行了一礼:“是,皇上,奴婢告退。”
说完,小宫娥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温着书,看着小宫娥慌慌张张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嫌弃一般的说了一句:“怎么管教的下人,真是上不得台面。”
身边一个跟着温灼书很多年的老太监上前一步,脸上挂着笑容,对着温灼书说道:“皇上,老奴替皇上包扎一下吧。”
温灼书点点头将手放到了桌子上,任由老太监拿起了桌子上的药,往他的伤口上面倒。
老太监见温灼书看上去心情很不好的样子,主动对着温灼书说道:“皇上可是还在烦心锦妃娘娘的事情?”
温灼书没有说话,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为了什么在烦心,明明他没觉得自己对莫染有什么男女之情,可是就是忍不住会为莫染担心,想要保护她。
曾经他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喜欢莫染,可是在跟莫染的接触当中,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对莫染,其实是没有非分之想的。
那种想要保护她的心情,根本就不掺杂半点男女之情,这让他十分纠结,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
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完,老太监见到温灼书不愿意回答那个问题,也不再继续追问。
而是轻轻的拿起来了,跟随着药一起放置在托盘上的纱布,把温灼书的手臂牢牢的包扎了起来。
手上的纱布还没有包扎完呢,外头就有一个小太监进来,对着温灼书说道:“启禀皇上,护国公祝毅柄过来了。”
温灼书听到小太监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小太监一眼,神情严肃的问道:“知道他是来做些什么的吗?”
小太监满脸茫然的对着温灼书摇了摇头:“奴才不知道,只知道护国公所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觐见。”
温灼书冷笑一声,什么事情都很重要,祝毅柄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是不要紧的事了?可是他不都是自作主张地解决完了,才象征性的禀报一声吗?还能有什么事情值得祝毅柄这么大晚上的还跑进宫里面来找他?
越想越觉得心烦,温灼书索性摇了摇脑袋,把脑海里面纷杂的思绪都给赶了出去,对着小太监说道:“让他进来吧。”
祝毅柄进到殿里时,看到的就是温灼书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看的情景。
祝毅柄笑着走上前一步,对着温灼书说道:“皇上倒是好兴致。”
温灼书像是这个时候才发现祝毅柄已经进来了似的,将手中的书往桌子上面一放,对着祝毅柄说道:“护国公也挺好兴致的,这么大晚上居然还跑来找朕商量事情。”
祝毅柄轻笑着摇了摇头:“皇上,微臣进宫,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的,事关淮南旱灾,这种有关国家社稷的事情,半点都拖不得,哪里来的好兴致这么一说呢。”
淮南旱灾?温灼书听到了祝毅柄的话,眉头先是收了起来,随后立刻又放松,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冷笑着对着祝毅柄说道:“护国公,这种事情你来找朕做什么,难道不是由你决定了就好吗?”
说着,温灼书脸上了,忍不住露出一个冷笑:“你我都心知肚明,朕只不过就是你的一个傀儡而已,又何必故意上门来羞辱朕?”
祝毅柄挑了挑眉头,面对温灼书的怒火,他倒是显得十分的闲适一般,对着温灼书说道:“皇上此言差矣,老臣可是为皇上分忧,虽然大部分的事情老臣都可以直接决定,不过这个形式还是要走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