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笙却拒绝了他。
“为何?”
“再送,就不合规矩了。”说完,楚南笙弯了弯腰,最后便决绝地走了,直到走出宫门,都没有回头看哪怕一眼。
他的举动,无疑是勾起了皇帝心里那根早已破败的有关他们之间父子之情的弦。
楚南宁守在宫门口,看着他出来。
他故意甩出手中的剑,划过楚南笙的胳膊,楚南笙侧身一躲,只被划破衣袖。
衣袖划破后,露出里面的伤口。
楚南宁看了看,冷笑道,“九弟瞒的过父皇却瞒不过本宫,那伤口分明有鬼,看似流了许多血,却没有伤到筋骨。”
楚南笙被看穿了,却丝毫不在意,淡淡地看着他,道,“父皇觉得是你下的手就够了,我不必真的自讨苦吃两败俱伤。”
只是做戏给皇帝看的,如此而已。
这不怪他,别人不需要做戏就能被父亲千宠百爱,而他,必须精心制造一场让人心疼的闹剧,才能收获皇帝的几句好话。
“虚伪,九弟,你从小就虚伪,因为你母妃也虚伪,你很该问问她,在地底下看着你这般被我排挤折磨,是什么滋味,问问她有没有后悔当年对我母亲做过的事!”
到最后,楚南宁浑身都有些颤抖,话语像是诅咒一般,从地狱最深处冒上来,将他侵蚀到连骨头都不剩。
仇恨吃掉了楚南宁。
楚南笙听惯了这种话,只是挑了挑眉,四平八稳地道,“兄长不必如此说话,死人的事,活人也没办法。”
说完,他理了理衣袖,企图将伤口盖住。
回去要是给虞酒酒看见了就不好了。
……
等楚南笙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晌午了,虞酒酒正睡着,他推开房门,故意弄出声响。
没有醒。
虞酒酒没有醒来,楚南笙皱眉。
他的酒酒,那么灵敏的一个人,怎么会听不到有人进来的动静?
楚南笙望着榻上那张脸,一双眸子里染上几分冰冷,道,“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没有往日的平稳,没有泰山崩于面前而坐怀不乱,有的只是怀疑和冰冷。
那种,能寒到人心底里面的冰凉。
甚至这种寒意影响到了虞酒酒,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楚南笙玩性大发,一只手捏住虞酒酒鼻翼,果然,两秒过后,女人一个翻身甩开他的手。
现下被惊醒了。
“楚南笙你干什么?”虞酒酒从榻上坐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男人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一只手绕到虞酒酒身后将她捞到怀里。
“酒酒,是因为榻上有本王的气息,所以才不舍得醒来吗?”
九王爷的不要脸程度再次刷新了虞酒酒的下限,她一把推开楚南笙,却又被揽回去,动弹不得。
“要是我榻上有你的气息,我绝对睡地上!”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楚南笙身上确实有好闻的檀木香气,但是,就算是有香气,也不能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啊!
不应该谦逊谦逊再谦逊吗?
“酒酒,撒谎可不是好习惯。”他说着,那只手在虞酒酒伤口处摁了摁,带了些调侃的意味。
“我说真的,楚南笙你不回来的话,我睡得更好。”
虽然已经快要晌午了,但是虞酒酒现在真的困。
“是因为本王昨晚折腾的过分了吗?酒酒……”
还没等虞酒酒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九王爷已经眯着一双狭长的眸子在她耳垂上留下湿润的痕迹,虞酒酒只觉得耳垂一热,随后从耳根红到脖子根。
变态,简直变态。
“你别说的好像我们昨天做了什么……”
折腾的太过了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虞酒酒想骂娘,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曲解事实?不就是看个伤吗?
“哦?不是什么都做了吗?”
楚南笙饶有兴味地瞅着小女人眼角眉梢都染上可疑的微红。
虞酒酒缓了缓,无意间看到楚南笙袖子没了一截,还没来得及嘲笑,就看到白色的皮肤上一道狰狞的口子。
红色已不太鲜艳了,有些暗沉,但虞酒酒知道,疼还是疼的。
“楚南宁?”
她皱眉盯着那到伤口,倒不是她有多心疼楚南笙,只是因为完好的皮肤上有这么一道子,真的很突兀。
楚南笙装作受伤的模样皱了皱眉,一脸人畜无害地道,“太子爷不念兄弟情义,本王也是无可奈何的。”
戏精本精。
相思蛊,她突然回想到清晨起来时自己胸口猛地一痛,她还以为是正常的身体排斥反应,没想到……是楚南笙。
“不严重吧?”
她也不好多关心什么,毕竟原主对这位王爷是视若无物的。
楚南笙故意将胳膊伸给她,道,“还挺严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