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谷回来后,太子沉寂了数日,不过并未借酒浇愁,只是每日都把自己关在房中发呆,谁也不肯见。
起初,大家都害怕太子是受到了什么打击而一蹶不振,可是没想到,太子在几日之后,开始不要命地带兵打仗。
每到战场上,他都是大杀四方,几乎每个到他跟前的敌军都没有幸存的可能,而他的打法又近乎是在燃烧自己,久而久之,敌军比以前更加畏惧他了。
人人都道太子是继当年的宁王之后、又一个‘战神’的存在,凡是他出面,几乎便是战无不胜。
乌云等人对他的警惕心也越来越强,凡是他要参与的战事,都会再三小心,然而还是会被败在他手下。
毕竟,阿辞一旦在战场上杀红了眼,便几乎没有人能控制住他。
可是不管是宁王还是萧悦鸣,都清楚他这样无异于在不断地损耗自己的心神和体力,早晚是要搞垮自己的。
萧悦鸣更是多次都想去劝诫他保存体力,不要太拼命,但是付容与的事发生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也不再像从前了,阿辞对他疏远的就像陌生人。
一日,乌云带着大兵压境,黑压压的一片从天边袭来,宛如一股巨浪、铺天盖地。
这次比以往敌军的任何一次袭击规模都要大,看上去几乎动用了大半的兵力,估计是做足了准备才来的。
阿辞照惯例率兵迎战,可是这次他却也隐隐地感到了些不同往常的地方。
对方的攻势似乎一波接着一波,完全没有用到竭尽的时候,但是他一直冲在最前锋,反倒是开始有些应接不暇起来。
他察觉到这应该是对方的策略,想要消耗他们这边的体力。
可是此时,他已然陷入了对方的包围圈中,一时无法脱身,只能继续拔剑将接近自己的敌人逐个斩杀。
渐渐的,他也有些力竭了,但还是在努力地应对着敌人,只是稍显力不从心起来。
特别是他这些天为了躲避悲痛的情绪,一直在不要命似的打仗,其实早就已经耗费了很多气力了,但他自己却没什么察觉。
忽然,他只觉得眼前有些一阵阵的发黑,手中的剑也愈发的拿不稳,这时才开始慌张起来。
正当此时,萧悦鸣架着一匹马杀入了包围圈,见到他这副样子,便伸手过来,将他拉到自己的马上。
阿辞在昏过去之前,似乎隐约地见到了萧悦鸣充满担忧的脸……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在自己的营帐中,但周围一片空荡荡的,看不到什么人,只有不远处一个药罐子还在冒着一缕烟。
他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还在战场上,猛地坐起来,却感到浑身一震酸痛,险些又要倒下。
“太子,您醒了?”帐外的守卫听到动静连忙进来查看情况,扶住了他,叮嘱道,“军医说您要好好休息。”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阿辞一心担忧战况,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多亏萧先生……我们赢了!”那守卫很是激动,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这应该是一场苦仗。
“是吗?赢了就好、赢了就好。”阿辞这才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因为他而损失什么,想到这么关键的时刻自己却不在,脸上又流露出一抹愧色。
日后他作战一定要更加仔细些才行,决不能再给敌军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