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王这几日却不知为何常常不在营中,每日晚上都能见到他从外面回来,却无人知道他的去向。
他已经将付容与从外面捡回来一段时间了,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还是昏迷着,一直没有醒来。
这晚,他又来到付容与床边守着。
看样子,她的气色似乎比刚来时要好些了,这两天她的药都是下人按时喂下去的,时时都有人看顾着。
他对外宣称这是自己新纳的一个侧室,下人自然都不敢怠慢,这间院子就成了他在边地的又一个隐蔽居处。
这时,他忽然发现她被子的一角落了下来,露出了半截手臂,便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去想要盖上。
借着昏黄的烛光,他忽然看见她露出的手臂皮肤上,有一些不对劲。
仔细看看,她的守宫砂竟然不见了。
守宫砂是象征女子贞洁的标志,基本每个尚在闺阁中的小姐手臂上都会被点上这样一个红点,一旦不是处子之身便会自动消退。
他曾在新婚之夜时亲眼见过她手臂上的守宫砂,而那之后他们也并未发生过男女之事。
前不久曾和他共度一夜的也早就证实了是假付容与所为,那为何现在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也消失不见了?
宁王顿时便起了疑心,怀疑她在流落在外的这段时间内和其他男人有染。
然而现在付容与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也没有办法告诉他事实,他只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等着。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付容与先前看着总是一副清高模样,背地里竟也有如此不堪的一面。
正当他心中越想越是气愤时,听见付容与微微的嘤咛了一声,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付容与满脸都是冷汗,似乎是回想起了阿辞为了救自己中箭落水的事,心中焦灼不已,一瞬间忽然清醒了过来。
周身的温暖让她意识到自己是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而不是在冰冷的水里。
是有什么好心人将她救起来了吗?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内心里有些好奇。
“你醒了?”看见她坐起来,宁王有些欣喜,便压下自己刚刚心中的疑惑,关切的问道。
然而他并不知道现在的付容与又聋又瞎,根本不可能听得见他的话,自然也不会回应他。
“我这是在哪里……”付容与喃喃自语,伸出手在被子上摸索着,却忽然触到一只冰凉的手。
她吓得赶紧缩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
宁王对她这样的举动很是疑惑,忽然注意到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灰蒙蒙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意识到她现在已经看不见东西了。
“是你救了我吗?不好意思,我现在看不见,也听不到声音。”付容与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便向他解释道。
宁王心中更为惊讶了,没想到她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又联想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不见了,他开始认定她估计是遭到了敌军统帅的迫害,才沦落到这个地步。
想到这里,他眼中开始蒙上了一层阴霾。
“你若是想对我说什么,可以在我手上写字,我能感觉出来。”付容与见对方久久没有动静,便提醒道。
于是宁王轻轻拉过她的手,在她手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他是要告诉她,他一定会生擒敌军首领,为她报仇。
而付容与则越来越感觉到身边这个人有些熟悉,尽管她看不见,但那种低压的感觉却似曾相识,直到他写完了这句话,她才猛地一颤,终于反应了过来。
“王爷?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