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假付容与赶到宁王大营外的时候,已经是破晓时分了。
她并不懂得易容,戴着面纱又太引人耳目,只能低着头畏畏缩缩地行动。
所以,即使她能找到宁王所在的大帐,却根本没法踏进一步,只能偷偷站在帐外不远的隐蔽处,听着里面的动静。
“王爷,属下已经在这一带的村民家搜寻过一遍……”
里面似乎是有线人正在回报,她顿时竖起了耳朵。
“怎么样了?”宁王冰冷而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没有侧福晋的下落,属下正在扩大范围,但……”
“不要有但,务必把人给本王找出来。”宁王的话中带着薄怒,尽管只是短短一句,却让人听出他话中的迫切和坚定。
假付容与听得心灰意冷,果然如萧悦鸣所言,她只是宁王手中一颗随时准备抛弃的棋子。他真正在乎的,还是原来的那个侧福晋。
“王爷,还有一事,刚刚接到探子的消息,已经有人暗中将太子殿下救走了……”
“何人所救?”
“尚不明确……”
后面的话,假付容与都没有听清楚,只隐约知道太子已经不在敌营,反倒松了口气。
不过,虽然现在她离开没有什么后患,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
尤其是她知道了宁王要将自己作为侧福晋的挡箭牌,却把她蒙在鼓中。便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直接冲进去质问。
忽然,她又心生一计。
既然宁王要她做假,那她便让真的再也回不来,看到时候他还怎么不让她把这个名分坐实?
何况,她肚子中还有一个筹码,她不信他不在乎这个孩子。
想到这,她原本想要直接溜出营地,索性也不走了,压低声音和几个人打听之后,又找到了萧悦鸣的帐子。
“你怎么还没有走?”萧悦鸣见到她第一眼便认了出来,不悦地皱了皱眉,他只是不希望假货去换人让阿辞受到牵连,却也不想和她产生什么瓜葛。
“萧先生果然好眼力。”假付容与点了点头,随后又重重地叹气。
“昨夜我虽一时听从萧先生劝解跑了出来,但是途中才猛然想起腹中已有王爷骨肉,离了这便是真正的弃妇。”
说着说着,悲从中来,竟然也生生地逼出两行泪。
“什么?”萧悦鸣有些吃惊,他先前并不知道假付容与有孕之事。
可是宁王不可能认错人,以他的性子,怎么会肯和这个假货同房呢?
他有些怀疑假付容与腹中这个孩子的来历,却也不好查问什么,只得无奈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假付容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道,“只想求萧先生帮忙,告诉我真的侧福晋是什么样子,以便效仿。”
“你还想顶替?”萧悦鸣很是惊讶地看着她,毕竟虽然这两人外貌相似,可是举止气质上都是完全不同的,稍稍接触的时间长点的都能看出来。
假付容与点了点头,“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不能帮你。”萧悦鸣断然拒绝了,毕竟这风险太大,若日后假付容与再度暴露,连带着他在军中也会做不下去。
不过,假付容与早就知道他会拒绝,但她早从昨夜的对话中,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要害。
“萧先生若是不帮忙、只怕太子殿下也回不来了。”
听到和阿辞相关的话,萧悦鸣猛地回过头,“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