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萧悦鸣的话之后,假付容与心中便一直忐忑不安。
她没有料到原来宁王竟然看穿了自己的身份,甚至将计就计要将自己送去敌营中换人,估计自己的生死,也是完全不在意的吧。
这令她心里有些难以言喻的堵得慌,可眼下更要紧的是,她必须得尽快的寻个机会逃走。
当夜,正当她因为这个问题而反复辗转难以入睡时,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帐帘似乎被什么人给掀动了。
“谁?”假付容与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坐起身来。
“是我。”一个男人身影闪了进来,低低的声音有些熟悉。
借着月光,假付容与定睛一看,原来正是之前和自己有过一夜之欢的小将。
联想到之前,她为了自保一名,甚至委身给这样一个身材矮小、平平无奇的男人,她心里就更是憋屈,对他的态度自然也不耐了几分。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那个、侧福晋、我……”小将的神色有些怪异,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想说些什么,但假付容与还是从他的眼中某种兴奋的光芒中理解了他的意思。
面对小将的求欢,假付容与本没那个兴致,准备直接拒绝。
但她手中忽然摸到了萧悦鸣走前交给自己的某样东西,顿时有了别的心思。或许这小将便是她出逃的转机,于是转头又露出谄媚的笑意。
“大人可以明说啊,我又不是不答应。”她的话柔中带魅,柔弱无骨的双臂轻轻环住小将的脖颈。
小将顿时激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一亲芳泽,却在闻到某股奇异的香味之后,不自觉间晕了过去。
假付容与的早已恢复冰冷的神色,默默地收起手中的迷魂药,开始利落地扒下小将身上的衣服。
这小将在男人中算是矮小,但是实际上身高却基本和她相当,不过他长得还是比她粗壮一些,所以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有些过于宽大了。
随后,她又将自己的头发束成一个男人发髻,这样看上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了。
临行前,她看了一眼昏迷在自己床榻上的小将,忽然意识到,若此人醒来,必然会将自己之前和他发生的事捅出去。
所以,这人万万留不得。
假付容与心中开始纠结起来,毕竟她也是一介弱女子,连见都没见过,更从未行过杀人之事,这要如何下手。
眼看着,天边快要亮了,若是被人发现她变装,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想到这,她眼中终于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她一步一步地靠近床榻,抓起自己的被子,胡乱地捂在小将脸上,也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手腕微微有些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已经看不到被子上有因为呼吸而产生的起伏了,她不放心,又摸到小将露出来的那只手上已经没有了脉搏,才确认人已经死了。
不过她始终没敢掀开被子看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彼时夜尚未央,她凭借着小将的衣服,顺利地走出了营地。
外面天色如水,漫天星星点点,月光也格外的明亮,所以看清道路并不难。
起先,假付容与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前行,走出去一段距离后,就变成了狂奔。
人生地不熟,她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能凭着本能往原来侧妃府的方向跑。
但她忽然想到路上会经过宁王大营,心里微微迟疑了一下。
毕竟之前宁王带给她的一切都过于真实,而萧悦鸣所说不过片面之词,她或许应该亲自去确认一下。
想到这,她调整了方向,开始迅速朝着宁王大营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