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半挂在塔上的狮子又摇头晃脑起来。别提多精神了。”
听着钟承德怀念地回想刀尖狮技的场景,何采青问钟承德可不可以教他们刀尖狮技。
既然见多识广的钟叔都觉得震撼,在非遗协会面前表演这个肯定没问题。
“不能。不是我不教,而是我真的只是见过。”出乎何采青意料的是,钟承德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阿?”季兴才愣了愣,“那狮子过天桥呐?”
“这个我是真的见都没见过。”
如果说刀尖狮技只是表演的少,那狮子过天桥就可以称的上是绝迹了。至少他没有看见过有人舞。
“钟叔,哪怕你只是看过,教我们怎么搭刀尖狮技的四方塔可以吗?”何采青竭尽全力抓住自己眼前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宝儿也只是打听到有这两种传统舞狮形式而已。并不认识能够舞这两种形式的舞狮大师。
昨天,可能是她太兴奋,所以听错了钟叔能够教狮子过天桥和刀尖狮技。
何采青苦笑,果然最后一次机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把握住的。
“别不开心。”钟承德见何采青伤心了,知道何采青钻牛角尖了,连忙解释,“傻孩子,要是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能让你们一大早从北京赶到我这个乡村院子来?
我认识的老家伙们有认识会刀尖狮技的老人,拜托他去接来了。你们只管在这里等就好。至于狮子过天桥,可以问问那个会刀尖狮技的师傅,没准他有认识的人。他的年纪比我都大得多。见得肯定也比我多得多。总之,你们就先放宽心。”
“这些不世出的老人,脾气会不会都很怪?”季兴才想到自己看过的武侠小说,“要是那位老师傅不愿意来这边,要不我们还是上门比较好?”
何采青赞同地点点头,“是啊,钟叔,我和兴才还是去拜访那位老人家比较好。”
“你们信不信我?”钟承德卖关子,“放心,他一定会来。再说,我们还要在他来之前搭四方塔。时间可是很紧张阿。”
既然钟承德都这么说了,何采青和季兴才也只好被动地在乡间小院等待那位神秘老人家来。
吃完午饭,何采青承包了洗碗的任务。
“赶快休息去。自己的手还没好,瞎碰什么水。”季兴才抢过何采青准备洗的碗,戴上围裙,一本正经地接受何采青洗的碗。
看着洗的有模有样的季兴才,何采青拿起季兴才洗过的一个瓷碗,“兴才,你洗的还挺干净。”
“什么叫还挺干净,是很干净。”季兴才把手里的碗过了一遍清水,“那可不是我吹,在羊杂馆,我洗碗的手艺都是受到我未来老丈人肯定的。”
“你都已经叫老丈人了?”何采青打趣。
“我和宝儿可是以结婚为前提谈的恋爱。”
看着一脸幸福的季兴才,何采青淡淡微笑。
季兴才看着在厨房门口站着的何采青,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何采青面前秀恩爱的行为会不会太过分了?季兴才有些懊悔。
催促何采青不要在厨房待着,赶快去休息。
“好好好。”何采青只当季兴才是在照顾她的身体。
不过,她的身体哪有那么娇弱。
何采青离开厨房,经过院子的时候,瞥见钟承德撅着屁股蹲在季兴才放在院子门口的一麻袋椰子前。
“钟叔,要不要我给你劈个椰子?”何采青走上前去。
钟承德回过头,“好啊,吃过午饭,真想喝点什么。”好久没喝椰子汁了,钟承德还挺馋椰子汁的味道。年纪大了,嘴巴闲不住阿。
但是,何采青接下来的行为,往钟承德的脑袋里满是问号。
为什么要拿着椰子头对着院子墙砸?
砸出了一条条缝后,何采青伸出手,开始手撕椰子壳。
看着一块块被撕下来的青色椰子壳,钟承德咽下了还没说出口的,他去拿菜刀。
终于,在何采青的努力下,青色的椰子只留下了白色的内壳。
看着这个白色内壳,在钟承德的阻止声中,何采青把白色的椰子往上一扔,出拳迅速,重重砸向半空中落下的白椰。
恍惚听见‘砰’地一声,白色椰子碎裂。
何采青眼疾手快地抓住还有一小半完好的椰子,里面澄澈的椰子汁在内壳里摇晃。递到目瞪口呆的钟承德面前,“师叔,椰子汁。”
“采青阿,你说的高青碎椰,果然不是瞎说的阿。”钟承德接过一小半的椰子,喝了一口。
嗯……好喝。
“何采青!”听见院子声响的季兴才出厨房门一看,果然看见了一地的碎椰子壳,还有站着聊天的何采青和钟承德。
季兴才双手叉腰,围着紫色花朵围裙的季兴才快步走向何采青,“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又砸起椰子来。”
钟承德在季兴才的提醒下,往何采青的手指上看,果然,青紫的手指又泛出细小的血丝。顿时,钟承德喝不下好喝的椰子汁了。
“兴才,你不要怪采青,都是我让采青开椰子的。”
“是我要砸开的。”何采青指着地上的椰子碎片,“兴才,我砸椰子的速度比昨天快了!是个重大的进步!”
看着情绪一下子高涨的何采青,季兴才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是何采青这几天最灿烂的笑容,可是却是拿她的身体健康换来的。
钟承德拍拍季兴才的背,“舞狮总是会伴随着各种受伤。兴才,刀尖狮技必然也会有很多伤口新增。”
“我不是怕受伤。采青都不怕刀子,我也不会怕。只是,我担心采青是在自暴自弃。”用伤害身体的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痛苦。
钟承德看向何采青,“采青,你是这样吗?”
师兄妹两人的心结,越早解开越好。
何采青眨眨眼睛,伸出双手,抱住季兴才,“我保证,我现在做的一切努力是为了能够出席国际舞狮交流会。我也向你发誓,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我都不会用自暴自弃的方式,伤害自己。”
何采青现在才真正理解,这几天她封闭内心的同时,兴才他们无声的担忧。
“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