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抬眼,“你做得到吗?”
被李延庆狼似的眼神注视,严明浩心里一惊。但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他又怎么可能是善良之辈。
“当然。”
两人稍后敲定了方案一和方案二的具体细节。
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人,商量具体细节时一拍即合。
让阿杜去打电话,李延庆转身走进咖啡馆。
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赵博远和佟铮还在对掐。
“延庆,你怎么回来了?”
赵博远松开被他好一顿收拾的佟铮。他刚才透过玻璃窗,看见阿杜跟延庆说了些什么后,延庆的情绪波动很大。
“我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很好,居高临下的样子是他认识多年的老狐狸不错了。
“帮!”赵博远因为李延庆好不容易振作的精神,爽快答应。
“班主,有事尽管吩咐。”佟铮乐得替李延庆办事。顺道白了赵博远一眼。今天的仇,他记住了。要不是怕赵博远向他哥告黑状,他能让赵博远收拾他?
佟铮在心里自我安慰。
隔天早上,天还未亮的时候,何采青和季兴才背着大包小包走出狮子王,乘坐早上第一班当当车往人山人海的汽车总站赶去。
临近中午,两人从最近的站点走到钟承德的院子。
一进院子,正好赶上钟承德手拿一个红色的小篮,小篮里是地里新鲜拔的小青菜。
钟承德从院子左侧的厨房走出,刚一抬头就看见背着大包小包走进来的何采青和季兴才。
“哎呦,来就来好了,还带什么礼。”钟承德的脸上挂着笑,他笑呵呵地看着季兴才背进来的麻袋。系麻袋的塑料绳松了,露出里面一个个圆溜溜的椰子。看上去挺好吃。
季兴才脸上的笑容僵住。这是来得急,他和采青倒真的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
“钟叔,这些椰子是我拿来练高青采椰的。这回忘记给你带好吃的,下来一定记住。”最近的事情太多,何采青是真的忘了。
钟承德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也不生气。他仍旧乐呵呵,“我就那么一说,你们以为我是真的馋椰子阿。快,洗手去。我的小青菜一下锅,马上开饭。”钟承德夸何采青和季兴才来的时间刚刚好。
哪能光等着吃饭,何采青和季兴才挽起袖子,去给钟承德打下手。
一个切菜,一个烧火。
钟承德自己摇着蒲扇,乐得清闲。“采青阿,这次只有你和兴才两个人回来吗?”
看着站在砧板前切青菜的何采青,钟承德看出来仅仅是过了几天而已,采青比上回去非遗协会道歉的时候,又消瘦了些。
以前的鹅蛋脸都要瘦成瓜子脸了。
无论是今天,还是那天去非遗单位道歉,李延庆一直没有出现过。
似乎狮王争霸赛后,这对就差捅破窗户纸的小情侣之间就发生了什么事。
“咳咳咳。”季兴才突然剧烈咳嗽。钟叔哎,您老人家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钟叔,这边的柴火不多了。你带我去搬柴火吧。”季兴才从烧火的灶膛后站起来,拉着钟承德就往门外走。留下何采青一个人待在厨房。
“兴才,不用。”何采青叫住要出门的季兴才和钟承德。“钟叔,狮子王现在的班主不是李延庆,而是赵博远。
虽然可能也是他们公子哥儿之间的一个游戏,但是我很珍惜这次能够参加国际舞狮交流会的机会。
所以,对于这次非遗协会给的最后机会,我会拼命把握住。”
钟承德一听何采青说的那么些话,连忙走上去,抱住何采青。“没事没事,都过去了。”他彻底明白何采青和李延庆之间怕是闹掰了。
微弱的哭噎声从钟承德的怀中传出。
季兴才看着终于哭出来的何采青,呼出一口长气,自己出去搬柴火了。
等到季兴才搬了一捆柴火进厨房,何采青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饭桌上,钟承德说起狮子过天桥和刀尖狮技。
“刀尖狮技不常见。但我还是见过那么几次,在我以前跑江湖的时候。开场,会有一个穿绿色大褂的引狮郎,手里拿着一个镂空的绣球,里面是一颗叮铃叮铃响的铃铛。满场跑。
引得两人舞的黄狮追着这个时不时戏弄它的引狮郎追着他跑。
鼓点越快,引狮郎跑得越快,狮子追得越欢。
在现场的气氛活跃后,引狮郎开始上在表演场地中央立着的塔。”
“塔?”何采青这时候已经停下吃饭,一心一意地听钟承德讲狮子上天桥的情景。
“是,四方塔,九米高,和天塔舞狮的塔差不多。不过,上面放的不是青,而是一块木板。上面是一排排的刀尖,四周低,中间高。中间最高的有半米呐。”
“啊?半米?”季兴才量了量手臂,这一刀下去,不得把肚子捅个对穿?“那钟叔,最短的到有多长阿?”
“十五公分。”钟叔在脖子上比划,“切开你的脖子戳戳有余。”
季兴才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钟叔,可不带吓唬人的。”
“哈哈哈。”看着季兴才有趣的反应,钟承德哈哈大笑,“放心,不是菜刀那么锋利的刀。是没开刃的钝刀。”
季兴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儿,但也只是一点。毕竟,上的还是真刀。
钝刀,也疼。
“小丫头,你不怕?”钟承德发现何采青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不怕。”何采青摇头,“然后呢,引狮郎上塔之后会怎么样?”
钟承德用欣赏的目光看着何采青。“引狮郎先上塔,表演刀尖逗狮,让观众的情绪再次高涨后,狮子再人们的欢呼声中上塔。狮子笨重,在小小的木板上,跨越刀尖,追逐灵巧引狮郎的戏码,让人想看了又看。”
回想起当年看的舞狮场景,钟承德的声音泛着丝激动。“黄色狮子往引狮郎身上一扑,引狮郎一躲闪,黄狮就直冲冲地砸向边上的刀尖,刀尖没入黄色狮子的腹部。黄狮一下子不动弹了,半个身子挂在四方塔的侧边。鼓声,锣声,都停下。
难道是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