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玉蕊,除了喜欢到处搞臭她名声外,还手脚不干净,总想贪她的小便宜。
不过,想起房里还没来得及收掉的嫁妆,李姮勾了勾唇,突然应道:“二伯母想来的话,就来吧。”
……
原本就不大的西厢房内室里,此刻摆放了各种盘蛊,里面的珠宝,更是散发着诱人的冷光。
“啧啧……这还真是不错呀。”李玉蕊一边赞叹着,一边尽量掩饰自己贪婪的目光。
但她眼神如同审视一般,到处搜寻着‘猎物’。
李玉蕊端坐在榻上,食指和小拇指又忍不住翘了起来,怪声怪气道:“哎,姮儿你可真是好命,二伯母我年过半百,都没见过这些奇珍异物呐。”
说完,也不顾李姮的反应,擅自挑起了一串珍珠,半带羡慕的暗示道:“要是有人能送我一串就好了,我肯定感激不尽的!”
李姮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故作天真道:“二伯母真想要的话,姮儿可以……帮姨夫找找这些珍珠的产地。”
语毕,李姮看着李玉蕊,莞尔一笑。
京城谁人不知,这李家外戚李玉蕊,是靠嫁给一个得了癫痫的老男人才发了财的,是以李姮口中的姨夫,大概已经死了好几年了。
果不其然,李玉蕊的脸色陡然一黑,一副要骂街的样子,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视线一扫,很快将目光转到了另一边,高度赞叹着那只紫砂炉鼎:“喔!姮儿啊,这二伯母家有个一模一样的!我想……”
李姮嘴角一勾,故作惊喜道:“真的吗!二伯母你对姮儿实在是太好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凑成一对也好看些,我现在就去命人取来!”
李玉蕊当场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李姮的用意。
传闻不是说,李家的幺小姐什么都不懂,任人随意摆布也不会反击吗?
为何……这般狡猾。
李姮侧首就冲着门外喊道:“来人……”
“慢着!”眼看李姮真的打算叫来小童,李玉蕊顿时一惊。
她也顾不得仪态端庄了,竟几步上前,就将那炉鼎护怀里:“二伯母家那个实在是有些年岁了,姮儿倒不如把这鼎送给二伯母,也算是凑成一对嘛。”
此时,一众下人都应声走了进来,恭敬的等着李姮发话。李玉蕊整瞪视着李姮,并没有注意这些。
“没事的二伯母,炉鼎这东西,越旧越好。”说着,李姮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回头就命令阿顺道:“阿顺,还不快去?要记得感谢二伯母的好意。”
“李姮!你也太不懂事了吧!真不知道姐姐都是怎么教你的!”李玉蕊气得直跺脚:“是不是她只顾着打扮,忘记教你要有大家气度了!”
李姮顿时眼神一黯,面上挂上了几分委屈:“二伯母这么说我母亲……似乎不太好吧。”
说话间,李姮眼波流转,扫了身后一眼。
李玉蕊这才意识到房间里,还站着一圈丫鬟小童,赶紧轻咳一声:“姐姐自然是大家气度,她可从来不会吝啬一个小小的鼎,估计是她平常忙着打理府中事物,疏于管教,才将你养成这个样子。”
语毕,她理所当然的把炉鼎收到了袖子里,然后转身道:“这鼎二伯母就先拿走了,当给你个教训。下次见到客人,可一定要慷慨大方,别丢了凤家和李家的脸!”
呵……
李姮心里冷笑一声,简直为这人的无耻感到震惊,主人家不给东西,居然就想强行拿走。
既如此,她也就不必讲究什么颜面了。
眼色一沉,李姮的笑容逐渐转冷:“二伯母,我记得你好多东西,以前都是从我母亲那儿拿的吧……就连你现在戴的这对耳环,似乎也是我父亲送给我母亲的。”
“是,是又怎么样!”李玉蕊赶紧捂着耳朵,梗着脖子强硬道:“你小时候可是我养大的!付点抚养费又怎么了?!”
不过是照顾过自己一段时间,就自居恩人,这些年从李家得到的好处,又何止是金钱!
李姮睨着眼厌恶的看着她,嘴角的弧度越加冷硬:“把鼎放下。”
什……么?
李玉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嘴就问道:“你说什么?”
“把鼎放下,我们家不欠你的。”说话间,李姮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就算是抚养费,这些年你拿走的东西,也早就够了。”
李玉蕊呆在原地,完全没想到李姮会这么对自己!刚想开口对峙,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一抹人影。
她立马变了脸色,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训斥道:“姮儿!我没想到你会这般没有孝心!可怜我姐姐含辛茹苦多年,居然养了你这么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