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你替李锦州做了什么？”

“和慕潇潇有关的？”

连珠炮似的追问，抨击的宋杨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轻轻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你们做了什么！”庄承毅继续逼问，手紧紧的握着。

宋杨却是不安的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钟卫国，低声道：“钟爷爷需要休息，我们出去说。”

“出去，我就给你好好解释清楚。”

庄承毅点点头，率先出去了。

两人从特护病房出来，庄承毅靠在门边，宋杨随后出来，靠在另一侧的墙上。

庄承毅点了一只烟，明明灭灭的红点就闪烁在指尖。

宋杨深吸了一口气，先看了一眼庄承毅，而后道：“浩哥，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你不要生气。”

庄承毅的眉头皱紧，并没有答话。宋杨深深叹了一口气又道：“我和州哥，的确帮了慕潇潇。”

“出于某些目的。”

庄承毅没有停顿，一切和他猜想的差不多。

“说清楚。”庄承毅皱着眉毛，捏下嘴边的烟，继续问了一声。

宋杨一顿沉吟了一下，道：“利用，慕潇潇，打垮沈家。”

“浩哥，你应该知道，沈家那群人，对于我和州哥来说，意味着什么吧。”

“所以，慕潇潇刚刚好出现在你们眼前，你们看似替他解决罗佳妮，其实真实目的就是想要通过罗佳妮一举把沈家拿下？”

庄承毅最后吸了一口烟，偏头质问。

“你说的没错。”宋杨笑了笑：“浩哥，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

“嗯，你们唯一不对的地方，就是不该把慕潇潇牵扯进去。”庄承毅道。

“正好啊，既满足了她，我们也我所收获。”宋杨笑了笑，站直了身子。“说真的，浩哥，这个事情，不会伤害到慕潇潇的。”

“那你们当人罗佳妮撞死慕潇潇父母，就不算伤害了？”庄承毅尖锐的话语扑面而来，宋杨顿时惨败了脸色，惊疑不定的看着庄承毅，道：“浩哥…你…”

“我怎么知道的对吧？”

庄承毅低着头，用鞋底撵了黏摇头，将一丝复燃的希望都杜绝。

“你以为，我真是改行吃素了？”

“你们真的以为我那么好拿捏？”庄承毅抬起眼睛，平静的一双眼眸看向宋杨。

宋杨愣了愣，一瞬间，他仿佛透过眼前的庄承毅，看到了三年前，飞鹰部队那个最强的男人。

仿佛回到那一年的伏击战，仿佛那个中了两弹任然坚挺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浩哥。”宋杨抖着声音，庄承毅却对此置之不理，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往前走了两步道。

“走吧。”

“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追究你们的对错。”庄承毅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补充道“对了，不要告诉州哥。”

宋杨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走了，还得回去给你嫂子做饭呢。”

庄承毅丢下一句话，径直回去了。

深冬已去，但刚入春的黑夜依然是极其冰冷，没人会愿意在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当然，如果前提是两个人一起干这事儿，那就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景，和心情。

“看这个。”

庄承毅搓着手凑到慕潇潇跟前，看了眼对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影片介绍，便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庄承毅从医院回来以后就反常的很，抱着慕潇潇四处蹦来蹦去。最后说要去看电影。

深夜的电影没有几步好看的，但是庄承毅依然性质很高。

其实他才不会在意究竟去看什么电影，更别说要坐在几排看-----慕潇潇能跟着他一起出来瞎混就已经要举杯庆祝了，谁还会在意那些细节。

此刻正值春日的凌晨，繁华的街头也还杳无人烟，整条街除了零星几盏路灯，也就只有手机屏幕还在坚持发着光。

七排四座和五座，庄承毅快速选了两个黄金位置，确认，付款，一气呵成，手机界面不断变换，光线也幻化成更绮丽的模样映在他面颊上，让他脸部线条也多出了一番深刻。

电影其实没有多好看，烂俗的剧情和念白，还有迷一样的滤镜。

混合着爆米花味，可乐味，充斥了他的鼻腔。

慕潇潇想起了童年时的某个夜晚，被父母叫醒，迷迷糊糊地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她窝在母亲的臂弯里继续沉沉睡去，直到一个浑厚的鸣笛响起。他缓缓地睁开眼，看见了他们正在通过的一个城市，路灯勾勒出一条条干道，璀璨犹如星河。

被治愈和被陪伴的感觉，像是什么充盈又温暖热烈的气体。将她包裹住。

慕潇潇在包里摸寻了会儿，掏出一盒上次抽剩下的万宝路递到人跟前。

“抽吗？”她问。

庄承毅有些诧异，神情里参杂了一些恼怒，他皱着眉反问了一句

“你现在有烟瘾了？”

同时抽取出一根在指间把玩。

“没有，专门给你带的。”

“给我的？”庄承毅挑眉。

“嗯。”

慕潇潇点点头，也没什么太大反应，过了一会儿才又搭话道，

“今天去医院，宋杨都告诉你了？”

“没有！”这倒否认的极快，庄承毅瘪嘴，明显是不开心了。慕潇潇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不知道我知道，但是，李锦州后来联系过我，那个人，也是他给我介绍的。”慕潇潇慢慢解释着。

庄承毅手里夹着一只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着眉头沉吟。

“你不抽就还给我。”

看着从手里被抢走的香烟，庄承毅哭笑不得，

“怎么了？”

“你生气了？”慕潇潇摇晃着他的手臂，嘟嚷着。

“没，没有生气。”谁能受得住慕潇潇的撒娇呢，庄承毅早就缴械投降了，但为了面子，还是得再绷一会儿。这别扭的模样被慕潇潇全数收在眼里，她终于忍不住嗤笑了出来。

“好啦，知道你没有生气！”慕潇潇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容几乎要将庄承毅融化。

“所以你今天这么热情是因为这一件事情？”慕潇潇笑问，眼睛看着大屏幕，电影此刻已经接近尾声，男主女主的误会与矛盾就要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