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黑纱女人不去纠结周阎与勒娅的事，时间会证明一切。“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些书生的下落。”

“失去下落的书生除了沈林和裴子辉，还有从状元客栈失踪的吗？”勒娅怀疑是否是状元客栈暗地做了手脚。

“阜阳城大大小小的客栈都有书生失踪，失踪的书生从元国的四面八方来到阜阳赶考，唯一的交集是他们都曾去过一空书屋。”黑纱女人提到一空书屋时，从袖中拿出了一张黄纸，“我派去的假扮书生的人呈上了这个。”

“那个假扮的书生呢？”周阎摊开黄纸，黄纸同原先糊了勒娅一脸的黄纸一模一样。

勒娅从荷包中拿出黄纸，放在桌上和黑纱女人拿出的黄纸进行比较，其中的字迹出自一人。

“他被抓了，他从出书屋交给门口的探子后，他就没有回来。”黑纱女人话语中并不在乎那个假扮书生的人的死活，“你们已经有了线索？”

“不，这是勒娅无意中得到。”

“周阎，黄纸只会到它的有缘人手中。”黑纱女人把目光饶有兴致地放在了勒娅身上，“或许这次我们可以放长线钓大鱼。”

“勒娅不会武功。”

“不会武功的人也从潮阳城的藏剑窟出来了。周阎，你不要小看你护住的小公主。”

“可以。”勒娅示意周阎稍安勿躁，“你要我做什么。”

“去一空书屋，帮我们找到书生的下落。”黑纱女人直截了当。

“我同她一起。”周阎明白勒娅是在为他犯险。

“周阎，你太显眼。”黑纱女人看着周阎不抬胳膊也健壮不已的手臂，“只要是打草惊蛇的事，都不应该做。”

“青雀只要你协助我，不是妨碍。”

黑纱女人不再讲话。

“勒娅，我们从长计议。”周阎不容置疑。他的面容坚毅，仿佛回到面对千军万马的时候，他也不曾退却。即便是黑纱女人那时候让他用自己朝夕相处的人换敌方一人的性命，他也依旧如此。

看起来，那只是一间普通的书屋。勒娅和周阎装扮成两个走街串巷的手艺人，接近书屋，想看一看它有何不同之处。走到近处，勒娅才发现一空书屋的牌匾上镂空了一颗佛珠，歪歪扭扭地刻着几句佛文：世人皆苦，回头是岸。

佛文旁是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两相颠倒的骷髅猫。

当勒娅尝试再近距离看这个符号时，身着深衣，续衽钩边，青玉束发，手执一把羽毛扇，书屋主人从屋内走出。“莫非姑娘对这个符号略有研究？”

“我妹妹从小时候就对奇怪的东西比较好奇。她年轻不懂事，还望海涵。”穿着粗衣的周阎大着嗓门，蓄起大胡子，一脸爽朗，恍若他就是一个带着妹妹走街串巷的手艺人。

“小孩子有好奇心是好事。”店主的眼睛在勒娅和周阎两个人身上打了几个转，“不知阁下在卖什么？我店里缺几样实用的小玩意儿。”

就这样，本打算探探地形的两人直接快进到了直捣黄龙的步骤。

在两难下，勒娅和周阎步入了空空荡荡的一空书屋。

周阎背的两大筐子被留在了门外。

若是黑纱女人的眼睛没有瞎，周阎想她应该能够分辨他们遇上了麻烦。虽然周阎不认为黑纱女人会做她口中说的打草惊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