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黄粱美梦多难听,也许南柯一梦这个词比较适合我吧?也对,我这后半生也会一直这么做下去。何琬琰,这个女孩,你是真心的吗?唐黎白,这句话你可要细细想想再回答,变为你的梦魇,可就是真的是你这一辈子的梦魇。”幽纸艺望着乌云遮盖住的月,斜着脑袋问道。
风动,唐黎白一身黑色的宽松长衫鼓着风卷动,毫不犹豫,不带着半分迟疑地回答,“我和她的事情用不着你赖操心,我对她的感情是你这个旁人无法理解的。”
“好好,是是,唐公子的感情史我真是不懂,但你要想清楚了,下个月,你该怎么面对,我作为幽兰阁三小姐幽纸艺拭目以待。”
“唰!”泛着青光的剑射出,直逼女孩的喉咙。
幽纸艺不动声色一笑,身体一个倒悬,头栽进了水中。
没有预计的水花声,空气里只有紫色的流动天魂力在慢慢的隐退下去。
风停住了,剑回鞘,云离开了月,此夜难免。
……
何琬琰强撑着神儿,翻看了十几本药学书,终于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哈欠,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
这几天,在唐黎白还有府内一些老师的教授之下,实践操作和理论常识两个方面都在飞快地提升,唐家的书库她也看了将近三分之一,千年魂丹的融合下,学习效率事半功倍,何琬琰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全世界都在倒向她的感觉。
这个时间,小白已经睡了,取药定是不可能再陪她去了。
最近京城乱糟糟的,基本所有取药的活动都是唐黎白派人去拿。
那神秘女人至今也没有遇见过,当然,她也不想再遇见,大半夜的,就像见了鬼似的。
但是有些药材不够了,还是还要再去取一些。
想到这里,何琬琰披上厚实的披风,挑这天魂灯离开了房间。
嘴里呼出的热气团还不足以解脱脸上的麻木感,何琬琰将药单揣进袖子里,匆匆隐着踪迹离开了唐府。
京城的街道,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有萧索的感觉,偶尔会有几个醉酒的路人瘫倒在路边上说几句酒话,或者是巡逻的士兵打着哈欠看了她一眼。
何琬琰轻轻敲开药房的门,里面还亮着灯,兴许这家药店可能是全京城开到最晚的一家,没有之一,而且这里药材质量极高,都是野生环境成长出来的药草植物,每拿起一株,都能感觉到上面充沛丰富的天魂力。
药店的门没有打开。等了很久,依旧没开。
何琬琰看了一眼里面,抬起指关节,落下,但是,还是刚刚的反应。
忽然,药房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是两个人的,其中一个声音比较尖锐,听起来像是女孩的。
“客官,这么晚了,是来取药?”王老板极为谨慎地看了她身后的一圈,除了空洞的房间,黑夜,树林,再也没什么东西了。
何琬琰点点头,又向手心内哈了一团热气,王老板侧身,脸上堆积着微笑,“那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的很,最近京城降温是真的凶,我闺女已经有些身寒了。”
她点点头,将手里的天魂灯熄灭,侧着身进了药堂里。
药堂很干净,收拾整齐,
这是每一次进入这里的第一印象。
王老板沏了一杯茶,招呼着她在一旁就坐,说完,转身接着药单去抓药了。
何琬琰坐在这里略微有些无聊,她手指不停地上下翻动,几分天魂光流溢以此来消磨时间。药堂的左侧有一块飞鹤图样的屏风,这种风格在京城风靡一时,但是这热度很快就过去了,流行的样式几乎一天一个样子。
那屏风的后面是一个人影,带着几分犹豫的走到边缘,但头发刚刚到边缘就立马缩了回去,身旁外人知道她的存在一样。何琬琰正在把玩的手指一停,寻着识海的能里慢慢向屏风后面扩张。
究竟是什么人站在屏风后面窥望?何琬琰对王老板的情况知道的不是很详细,那就更别谈家室了。
识海的探望之下,只见一个穿着茜素青色拖地长裙,束着高高发髻的女孩手持着一把团扇,轻轻挡在了她的嘴边,因为她颚前的珠宝太多,挡住了可以看她五官的视线。这幅姿态,应该是还没有订婚的女孩,年纪也应该在十六上下。何琬琰大概能猜测到了,她,就应该是这王老板的女儿吧。
没过多久,那个男人提着药从后面走了出来,依旧是那份谄媚市侩的笑容,嘴里还不忘叨叨几句油腻的奉承话。
“小姐今天穿的这么漂亮,下一次可要再光顾我们小店,什么时候都可以,晚上我们也开到这个点。”
何琬琰点点头,对于那句看起来强行嵌入的“今天穿的这么漂亮”并不是很赞同。
这身行头,已经多天没换了。
药材一一放入纳镯里,刚刚准备道别时,那屏风的身影转了一下,;脸部冲向了她。
很精致的一张脸阔,识海世界的视角看起来有些朦胧,但恰好遮住了她脸上的一些瑕疵,这张脸摆在京城里都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那女孩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她,视线迟迟没有松开,仿佛要将何琬琰定在原地不得动弹。
何琬琰低下头,除了身上的红罗裙皱了一点儿,也没有什么灰尘,脸上应该也没有什么东西吧?
再次抬头,王老板挡住了她的视线,臃肿的身材恰好的挡住了屏风里的女孩,看着他越加油腻的笑容,何琬琰强行扯出一抹微笑。
“那,王老板,明天下午我再来。”
“好好,小姐,您慢走。”
王老板的视线紧缩在何琬琰身上,虽何琬琰已经转过身去,但是源于天魂师的敏感能力在告诉她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太寻常。
究竟是为什么呢?
行灯再次被点亮,身后的门被缓缓关上。
屏风后面的女孩手执着团扇轻轻一晃,嘴角噙着一抹欢喜的笑意,“爹,客人走了吗?”
王老板潦草地应了一声,将药行的门上锁。
“爹,她就是您常提起的那位客人?”
女孩站在屏风后面迟迟没有露出真身。
“对,听说是和唐家有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个人我们不能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