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用最美好的蓝图试图说服四位实习生帮我解决这一业务的时候，沈季打来电话。“我定制时装店里，需要一些模特，照顾你生意吧，你不是刚成立橙望吗？”

我说：“可我，真是有苦说不出，我手上没有人啊。现在我还得找实习生去电影片场做替身呢！”

“没人你还敢到处发名片？真是服了你。”

“我没想过这么快就会有业务上门。”

“我这也不急，你慢慢找人吧。我本来也想自己搞个模特赛之类的，但一想觉得麻烦，还不如从外面找……”

“等等，你刚刚说模特大赛？有搞头啊。等我过去跟你详谈。”

我挂完电话，对四位实习生说：“这是橙望第一单生意，全靠你们了。现在我们也是起步阶段，这你们都知道，所以大家一定要同舟共济。而且替身也没什么，如果替得不好，反正大家也不知道，替得好，说不定就真的能走上演艺之路了，尤其是小悦，你长得这么漂亮，替一场三千呢！”

这点钱对于明星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还没有毕业的学生来说，算大头了，尤其是他们喜欢的电影行业。我丢下“你们好好考虑”就出了门。其实他们不用考虑了，应该都会去。

“果然还是风风火火的，这么快就来了，先喝杯水吧。”我到沈季定制时装店，她递我水，带我进VIP室。

“我跟你说，你刚刚说的那个活动，可行！虽然选秀现在实在是乱大街了，但是还是有好些年轻人好娱乐圈这口，挤破脑袋也想往里钻。我们就走校园这条道，只在校选宣传，应该也能挑出不少人。再一个，有很多外地来的年轻女孩，怀着梦想，却住在地下室和‘蚁村’，只要有机会，她们一定会立刻跑过来。这么一来，你还怕挑不出几个像样的模特吗？你要是觉得麻烦，我们来承办，但你们出经费，就当冠名费呗。”

沈季笑到：“你倒是盘算得很好，这分明是给自己找艺人嘛。”

“那你同不同意？这是双赢的事，提升你们的品牌知名度，开辟你们的校园市场。你除了这一家是定制礼服，其他三个店可都是普通衣服，学生以后工作了，买得起。”

“好吧，只要不麻烦我就行了。经费我出，应该也用不了多少钱吧。”

“不用不用，你就等着，一个月内，我给你挑十个好模特出来。”

“不用，五个就够了。”

赵望得知此事，不满意，对我责怪：“你脑子没问题吧？我们现在哪有人，搞那么个活动又有什么意思？你太想当然了。”

他那副不愿插手的表情，让我心凉似铁。还指望什么夫妻同心？我把饭碗放下，去看杨杨。赵妈妈说到：“你看你，说话不能客气点，夫妻俩，有什么不可以商量。”

赵望把筷子重重一放：“妈，你懂什么！不吃了！”

我抱着杨杨，哼着歌进卧室。杨杨突然叫了一声：“妈，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十个多月的孩子，居然会叫“妈妈”了。赵望显然也听到了，跑到我身边来说：“老婆，你听到没，儿子叫妈妈了。”我抱着杨杨走开，继续和杨杨“聊天”，他抓着我的头发往嘴里送。赵望又走过来，把杨杨的手握住，开玩笑说：“傻儿子，什么都往嘴里送。”

“你要抱给你！”我把杨杨往他身上一“扔”。险些还掉了。

赵望也来气了，把孩子抱出去，然后空手回来，把门一关。“你有什么气？可不可以单独跟我说！”

“我没气。就算有气，也是气我自己。你放心，跟你没关系。”

“以前我真的觉得你有勇有谋，能办大事。可现在，我觉得你完全就是想当然，不顾实际情况。你以为你是张慧琴吗？你只不过是替她打工的人。”

“去你妈的！”我一股蛮力把他推得老远，然后冲上去拳打脚踢。

赵望两支手好不容易抓到我的手，用力地反在我背后。我知道我现在的形象很不好看，一个悍妇样。可是我怕什么，我的好与坏，都跟这个男人有关，我好，是因为他对我好，我坏，是因为他对我坏。

“有种你放了我的手，男人凭力气大，有什么用？”

“你能不能听我说？你和张慧琴能一样吗，你有我有儿子，她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后顾之忧，没有绊脚石，几乎没有感情，她可以用事业填充所有的生活，但是你不一样，你有我们这个家，为什么你要把我们放在事业之后？再说你现在这个事业，我根本不看好。我今天去找过张慧琴了，只要你愿意，她说可以让你回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