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淮朝他们回到住所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走上楼,望见穆青倾,揉着眼颊的泪水,眼角红彤彤。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温婉的揽着她的腰间,轻柔地贴着她可爱的脸颊。
“好倾儿,到底怎么了?”穆青倾愣了许久,方才抽抽搭搭的说道。“外面的窗棱,有人来过。”
原来就在她睡觉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声噪音,她被惊醒,瞪大了眼睛,望着那边窗户看。
原来一个人,似乎就趴在窗上。她吓得不行,高声尖叫。那人的身影,手里举着锤子,朝着窗棱打去。
很快,那几个随从,就跟着跑了过来。那身影瞬间就掉了下去,底下扑通一声响,却没看到痕迹。
被这般惊吓,穆青倾也是睡不着了,一直等到秦淮朝回来。“那个身影,究竟会是做什么的呢?”
秦淮朝托着下巴,沉浸在思考之中。“假如是刺客,寻仇之人,他不会如此,但是又不像小毛贼。”
他越往深了想,心里面就越感到恐惧,很是费脑筋。“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带着我的倾儿,换住所吧。”
趁着天热黑了下去,穆青倾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在县令的安排下,躲到了一间更隐秘安全的府邸。
县令又特意为他们,安排了几个便衣暗卫。“皇兄大人,小人如此恭敬,只望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两句。”
秦淮朝沉稳的点着头,回答道。“我自然会如此,只是那肖氏,务必好生照顾她,不得出任何意外。”
县令恭敬地回答道。“大人的命令,小人不敢怠慢,她在那牢房里,身体养的很好,很是康健。”
于是秦淮朝,就跟着县令一起,到了牢房里。肖氏的气色,似乎比之前好得多,紧闭双目念着佛经。
秦淮朝想着那些事情,心里也犹豫许久。“该不该问这个女人呢?只是问了,兴许没什么用。”
最终他决定还是试试。“姑娘,你知道这城里,有几个卖私盐的吗?他们都躲藏在什么地方呢?”
肖氏只是转过头去,双目微睁。“阿弥陀佛,施主,奴家已经忘却一切,全然不知,善哉。”
县令望着她那样子,走上前去挥着手。“你这小娘们,还想不想刀下留人?真是猖狂,找死。”
尽管是如此,肖氏也没有丝毫动作。秦淮朝望着她,若有所思。伸出胳膊来拦住了那县令。
“一个女孩子,为情所困,万不可为难她。”又去夜晚的街市上,给肖氏买了许多补品回来。
他望着肖氏的脸,已经憔悴的满是皱纹。原本乌黑细长的秀发,也变得苍白干瘪,掉了不少。
秦淮朝心里暗暗可怜她。“好生照顾自己。”接下来他们就关上了门,屋里面传来隐约的啜泣声。
县令望着秦淮朝,似乎理解不了他。“皇兄大人,那样的小女子来点硬的,不论怎样,都招了。”
秦淮朝和蔼的笑道。“先皇告诉我,要以仁爱之心,对待天下之事,一切事情,自有其道理。”
听着这话,县令若有所思,愣了许久,才笑着说道。“皇兄大人,宅心仁厚,小人万万不能及。”
秦淮朝接着问道。“那么,大人,这上下一县,那些在私盐上指望赚银子的,又有多少呢?”
这一下把县令问住了,他顿时语塞,面红耳赤的回答道。“皇兄大人,小县还得再仔细查证,那些贼类,诡诈的紧。”
县令也知道,虽然自己并不直接做这事,只是从其中获利的人,好像过江之鲫,数也数不清。
秦淮朝望着他的样子,和蔼的微笑。“县令大人,我就先回去了,也不用专门查那些人的去向。”
等到回到住所之时,已经是子时了。秦淮朝一个人望着飘渺的夜空,繁星点点,好似一只只眼睛。
他长叹一声道。“只是这关系,层层瓜蔓错解,也不知道揪不揪得到毒蛇,只是必须这么做。”
他想了许多,一直到天色快亮,然后才回到床上休息。到了晌午,秦淮朝才被穆青倾叫醒。
她温柔的撒着娇,贴在秦淮朝脸上。“相公,奈何昨天晚上,竟然不盖被子,还是小女子帮你盖的。”
秦淮朝脸颊瞬间就红了,羞愧的笑。“只是思虑这些事情,心里苦恼,今晚我们又该出动了。”
穆青倾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些担忧。“相公,这一次一定要带上奴家,万不可再出现什么差错。”
秦淮朝点点头,答应了她。到了下午,秦淮朝一个人骑着马,往城门外去,找到了,那间小酒馆。
那酒馆就是和疤面人准备接头的地方,一旁摔着破旧的稻草,几个粗壮的大汉,举着酒碗喝着酒。
一旁着一只血腥的羊骨架,又有一群人,在那里玩着骰子,赌着铜钱,不时嘴里发出欢呼呐喊声。
秦淮朝望着四周的环境,除了一边是土路,剩下三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这地方很适合隐蔽。”
想到这里,他就打马回城,到了晚上,他和穆青倾两人,到了那家酒馆。一里地之外,候曲和熊力两人,领着便衣暗卫埋伏。
那些人望着穆青倾,如此的绝色佳丽,眼睛瞪得直勾勾,嘴角直流口水,有几个甚至上去挑逗。
秦淮朝只是稍微一用力,就把他们推到一边,又踢了一脚。“你们这些东西,不是什么花都能采,擦亮自己狗眼。”
那个粗壮的掌柜,望着他们二人,也知道必有来头。“二位,往楼上去,俺们有最好的雅间。”
秦淮朝微微一笑,说道。“不用,我就喜欢在这里,这些兄弟,一个个也挺豪放,很有趣的。”
那掌柜感到他说的话,很是奇怪。就给二人安排了一张桌子。秦淮朝手里拿着银两,点了许多酒肉。
穆青倾望着四周,这些草莽之人,各有来头,貌似豪放又相互猜忌。四周的苍蝇,嗡嗡的叫。
秦淮朝小声的对她说道。“倾儿,暂且忍耐一会。”望着那明月,升上天空。他吃着酒肉,打量着四周的人。
“哪个人是来搭头的?”看上去很多人都像,只是那疤面人特意告诉秦淮朝,让他不可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