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朝望着这人,感觉到他跟私盐的事情一定有关系。“兄弟,若不是你下手,我们只是想活命。”
疤面人望着他,呵呵一笑。“你们也是懂点江湖规矩的人,只是俺们兄弟,看出来你不对劲儿。”
听着他的话,秦淮朝高声的笑道。“兄弟,真是有眼光,只是我们想做白雪生意,只怕没有解恰的人。”
这时后面又来了几个人,手里面拿着锋利的刀。“都放下!”那边疤面人高声喝道。“你们也放下。”
秦淮朝迟疑了一会儿,把刀扔在一边,踢到了角落里。伸着胳膊保护着穆青倾。“兄弟,这俩银子,权当谢礼。”
他一心只要摆脱这险境,手里面又甩出一把银子。疤面人抓起银子,张开干瘪的大嘴大口嚼着。
“这白雪生意,真是高雅,只是这天老爷,总是电闪雷鸣,害得大家没法好好发财,错怪你了。”
秦淮朝和穆青倾二人,随着他们的引领,一起走了下去。发现下面一处沙滩,正在亮着白花花的盐。
疤面人一边包扎着伤口,接着说道。“兄弟,看这白雪,岂不是高雅的紧?有银子,要多少有多少。”
秦淮朝又和他们对了几句私盐道上的黑话,他们确定,秦淮朝这个人,确实就是来收买私盐的。
他们几个一起笑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二位,喝口酒,吃点肉,招待个舒服,俺们再走。”
穆青倾看着这些粗鄙的人,心脏都要紧张的跳到喉咙外面去了。他们大口的喝酒吃肉,一起唱着歌。
秦淮朝应付这些人,自然也是游刃有余。“只是我那些盐,要往北边运,那边的利润不少。”
疤面人伸出手,两个人套着袖口,互相抓着对方的手指。秦淮朝伸出中指和食指,那边伸出拇指。
二人碰了一会,疤面人大声笑道。“这位老客人,真是会做生意,就交个朋友吧,不亏本钱就行。”
穆青倾愣愣地望着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望着一旁白花花的盐粒,又淘出来了不少。
秦淮朝手里抓着盐粒,装模作样的品尝。“真是好味道,就比官老爷的雪,纯白的多,兄弟们用心。”
说完,两个人走进山洞,只留穆青倾和那几个小喽罗在外面。他们望着她的美色,使着眼色挑逗她。
穆青倾知道,秦淮朝一定是去密谋私盐的事情,自己只需要装出一副俏皮的风尘气,又不失庄重即可。
“你们这些小子,老娘只跟着大哥。”她又吐着舌头做着鬼脸。“要想碰老娘,等到下辈子吧!”
她稳住了那几个喽啰,秦淮朝很快从山洞里走了出来。手里牵着一条白色的斑点狗,甩着尾巴。
他对穆青倾说道。“我们走,跟着小狗,我们就能到城里去。”她听着这话,将信将疑,一起告别了疤面人他们。
那条小狗甩着尾巴,汪汪直叫。他们又走了将近两个时辰,脚都要磨出泡来,才到了山口。
候曲和熊力二人,牵着毛驴,低下头去,满面愧疚。“大人,小的们无用,中了她调虎离山计。”
秦淮朝望着他们,安慰道。“没事,也算是歪打正着,我们找到了卖私盐的,后天晚上亥时见面。”
走了这一路,也是累的穆青倾不行。她躺在毛驴背上,抓着毛驴的鬃毛。劳累的沉沉睡去。
等到回住所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穆青倾也没有睡好觉,重重地躺在床上,脑袋垂在背上。
秦淮朝急忙叫来了陆医婆。“快给青儿熬些补药,让她好生保养身体。”过了一会,她熬出了一大碗草药。
穆青倾虽然感到身上非常疲惫不堪,还是喝着温润的草药。感觉到身子又舒服了些,缓缓地伸着懒腰。
“相公,怎么办呢?”她揉着眼皮,疑惑地问道。“那个地方,地图上没有标记,我们上哪里找?”
望着她那疑惑的样子,秦淮朝和蔼的笑了。“傻姑娘,那地方我们找不着,他们会来找我的。”
穆青倾听着他的解释,也感觉不靠谱。“相公,若是他们真要痛下毒手,我们后天晚上就惨了。”
秦淮朝微微一笑道。“不至于如此的,这些人看在银子的面上,无论如何也会把这生意做下去。”
穆青倾听着他,说了许久,昏昏的睡熟。虽然折腾了这么长时候,秦淮朝脑海里还一直想着这事。
“我再出去看看,兴许还有别的路。”他把自己的脸上涂着黄黄的土,弄得黄里透红,又擦上胡须。
秦淮朝领着候曲,熊力,两个人又一次走到了街头。又去了城西的集市,在那里转悠不停。
候曲和熊力两人,心中纳闷。“已经找到了那些私盐贩子,奈何还要如此,只是大人的话,不能违背。”
他们走进了一家最大的商铺,那肥胖的掌柜,殷勤的迎接着他们。“各位客官,都要点什么?”
秦淮朝买了些佐料,背在兜里。“掌柜的,有没有便宜的盐?就给耕地的民夫吃,不用多好。”
那掌柜看着他,一把捂住他的嘴,谄笑道。“客官,出门在外,可不得如此心直口快,不知旁边有耳。”
他们被带到了一处小巷,一座破旧的茅屋里,堆着许多白花花的盐粒。装了许多细密的布袋。
四周好几个打手,手里挥舞着木棍,满脸肌肉,跋扈不羁的样子。秦淮朝花了几两银子买了些。
掌柜一边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这等事哪敢乱说,若是真出了岔,那不是银子能摆的平的。”
秦淮朝看见后面,还有许多人排在那里,他们也警觉的望着四周,生怕官兵来查抄,表情凝重。
他们买走了私盐,望着几名衙役,走进了那商铺的大门。那掌柜的握着手,似乎交接着什么东西。
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秦淮朝又一次看见了前往肖氏商铺的那人,嘴里叼着根草叶,胡乱游荡。
“幸好他没发现我。”秦淮朝明白,这私盐的水,不是一般的深。务必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走漏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