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才人?让他去见她?
昨日才借他的身份杖毙了一婢女、罚南萧妃面壁思过,如今还敢来使唤他么?
公治祈对江阮道:“你先退下,此事稍后再议。”
江阮听命退下,却也纳闷,昨日还三番提醒他必要让他去见蒹才人,今日怎又如此冷淡?
伴君如伴虎,君心似海深,他自也不敢多问。
公治祈却在阅完案上的一堆奏折后,仍是动身去了玉芙宫。
裘芙菱带人出来向公治祈行礼:“臣妾参见圣上。”
公治祈未搭理她,径直向屋内主位行去,裘芙菱跟了进去。
有婢女为公治祈上茶,公治祈看也未看道:“说吧,找朕什么事?”
裘芙菱见公治祈开门见山,也直接道:“圣上,臣妾已经查明毒杀绮采之人并非臣妾,臣妾是冤枉的。”
公治祈听此心绪并未有多大波动,道:“哦?何以证明?”
从听江阮与他言及裘芙菱在多般费力查案起,他便料到此案必有猫腻,真相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
毕竟若裘芙菱真是凶手,她彼时占着他九五之尊的身子,想要摆脱杀人嫌疑,只需拟一道释她无罪的圣旨便够,完全不需那般费力。
只是如今所有证据皆对她不利,他需要一个证明。
裘芙菱让屋内闲杂人等皆退了出去,并让元凝关好门,只留她与公治祈二人在此,才道。
“圣上,臣妾细细查看过绮采的尸体,发现绮采虽是中毒而死,但她被施毒的方式却极为特殊。”
公治祈道:“如何特殊?”
裘芙菱道:“绮采中的毒是砒石粉。此毒虽一沾必死,但接触皮肤是无效的,毒粉必须进入身体里才会毒发。由此此毒一般为口服下毒。”
“但绮采之毒的投入方式并非口腔,而是耳朵。因为在绮采的尸体上口腔并无任何毒药残留,相反左耳耳洞内残余了少量毒粉。”
“不仅如此,从左耳施的毒也并非直接放入,而是用类似细线之物率先将少量密封的粉放入后,拉扯细线使密封破裂,导致其内的毒粉从耳朵进入绮采身体,致使绮采死亡。”
“此事若真是臣妾所为,臣妾只需从绮采口腔给绮采送入毒药便可,何需如此麻烦?”
公治祈道:“你说得有理。但事情发生时,绮采身边只有你一人,你又如何解释?”
那般多人皆目击绮采死在她怀里,这才是最致命的点。
裘芙菱接着道:“绮采的耳朵上有被细线拉扯的伤痕,以伤痕的形状来看,近距离拉线反而不可能造成那样的伤痕,如此离绮采最近的臣妾反而最没有作案嫌疑。”
“臣妾还知道,连着密封毒药的细线是绑在离臣妾十步远的柏树上。那柏树上还留有被细线勒过的痕迹,圣上一看便知。”
案发现场她看过许多此,这反常的细节虽然当时她看到时未觉它有什么不妥,后来发现绮采尸体的不对时,却能立即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公治祈听此若有所思道:“真如你所说,你倒真是冤枉的。”
语罢因错怪了她而略有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