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为什么,让你再次锁定了她呢?”安心歪着脖子质问道,语气里带着一点不清不楚的咄咄逼人。就好像她根本就不在乎真凶是谁,而只是存心想要跟纪墨唱反调一样。
“因为她自己露出了马脚。”纪墨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道,依旧是从容不迫,也依旧是游刃有余:“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这话虽然是有些夸张,却也不无道理,当然有些人为了正义或者是自己一直所追求的东西,甘愿放弃自己的性命,这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情。不过我却怎么也想不通,真的会有人平白无故的,就想要放弃自己的生命吗?我想没有,所以夏倚梦的确是走了一步险棋,或许是她认为自己足够聪明,认为我们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可是,她却忘了,狐狸尾巴总有一天,是会露出来的。”
“在我们都已经确定,只要把这封信贴身保存好,不让这封信受到任何损害的情况下,这封所谓诅咒的信,就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种时候没有人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也不会有人去想要另辟蹊径,用自己的生命来试探一下究竟有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可是夏倚梦却偏偏没有照做,她把那封信撕得粉碎,还故意说出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让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的大义凛然。说实在的,那个时候我就有了些怀疑,一个人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了,又怎么可能做到那么的从容不迫?可是夏倚梦却做到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很清楚,她根本就不会死。因为她就是凶手,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死呢?”说到这里,纪墨不由得冷笑了一声。他忽然有一点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神经太过于大条,而且为什么会对这种所谓的情谊深信不疑。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么多的悲剧?一切是不是也就都还有挽回的可能?
纪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夏倚梦虽然活下来了,但是她总归是需要一个活下来的理由,不然的话,她岂不是就把自己暴露出来了吗?所以,她刻意说她写了一封遗书,可是这封遗书在哪里?我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到。可是她心里却很清楚,在这种时候,我们一定会对信这个字眼十分的敏感,所以安心你指出那封遗书可能藏有的玄机是一个偶然,可是就算你不说,她也一定会继续想办法,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那封遗书上。”
“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又对她有什么好处呢?”安心不解的追问道。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继续她的杀人计划。按照她原本的构想,撕毁信的人,会被她杀掉,而将信保存好的人,却可以生存下来。可是,让我们活下来明显不是她的用意,所以,她便要找一个借口,继续杀害我们当中的人。在她提出,写遗书就可以活下来之后,李之焕已经跃跃欲试,如果我没有阻拦的话,李之焕或许已经把他的那封信撕毁,然后写下一封所谓的遗书,这样,她就可以继续她的杀人计划,等到第二天,再说出一句‘都是自己大意了’之类的话就万事大吉了。反正木已成舟,在这种情况下,不管她说什么,我们都不可能真正的怪她。”
纪墨越往下说下去,便越觉得脊背发凉。他甚至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也不敢相信,他曾经认识的、所信任的夏倚梦,竟然会变成这幅让他陌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