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时间约莫是六点四十五了。
大学课堂选择是恨不得能有多后面就坐多后面,能偏僻绝不坐中央。要快点去占座位,于是莎莎和老板先去了。
大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你说我们这计算机基础课程推迟了三周,会不会期末跟着推迟啊?”
田心旋即白眼:“他敢!”
登月涂个唇彩,颇有熄灭战火的味道:“应该不会吧。”
珍珍一语道破:“她们那是想到放寒假!”
曾天爱和田心是外省的,逢年过节得提前订机票,自然很关心假期长短呢,万一连飞机票的本儿还没耍够,还回去个屁啊。
大哥开了门,不耐烦:“登月,大晚上涂什么口红啊,黑黢黢的!”
登月放下镜子,理了理衣领:“不是口红啦,是自然色唇彩。晚上就不需要精致一点吗?虽然说是上课,但出门还是要收拾一下的嘛!”
登月受“独木舟”影响很大,一贯坚持:女性,需要气质和洒脱。
如今她在练就气质。至于洒脱,时常会被田心姐给带跑偏。
而田心此刻真的是涂着口红,还沾沾自喜自拍一个:“每天都要美美哒!”
珍珍和登月动作差不多利索,一道出门。
珍珍留了个门:“杨磨磨,再不走电梯也不给你留了哈!”
王思琦动作磨皮,用S市方言就叫做“磨磨”。
田心一听,大惊地收好手机:“来啦来啦,把电梯给我留着!”
812全寝室这才都出了公寓门。可谁都没想到,那第一节计算机课,上得她们想自杀。
厚德楼四区,220教室,晚上七点到八点四十。
立着脑袋听课的,也就几个男生,除此之外寥寥无几。
珍珍第一次感觉到男女生的差距,从老师讲的“编码,解码,补码,反码”到进位制字母换算表,她硬是从清醒到瞌睡再到原地死亡。
老师每讲一句,就好像脑袋里安装了摩天轮,转啊转,转到你血液倒流,七窍流血而死。
这简直就是广电的噩梦!
更可怕的是,临近下课,老师坏笑一声:你们是文史专业,讲了你们也没啥用。
所有人错愕不禁,那表情都是控诉:既然如此,那还倒腾个啥?你tm吃饱了没事干!
一堂课下来,一二班都像打霜的茄子似的,一个比一个蔫儿。
所幸那堂课没有考点,才算安了广电的心。
珍珍心里很明白:这个老师,第一堂课就立足了威望!
他要警告广电学生:他和其他老师不同,要是以后敢在他课堂玩什么花招,挂科无疑!
因为,他会让你听不懂!然后怀疑人生,自行解决,让你学位证“被报销”!
这么“社会”的手段,对付羽翼未满的大学生最合适不过。
回到寝室,寝室群,班群,专业群,无一不是吐槽计算机的,有人甚至出了个“抖音”段子来埋汰那堂课,看得人真是啼笑皆非。
群里正打得火热,珍珍的手机突然震动一下,她的心头愣了一愣,才退出群聊界面。
果不其然,是何以洲!
何以洲:星期五来我家。
本想一口问个“干嘛”,脑海不由得浮现出何以洲为她吹头发,抱着她安慰她的脸孔,老脸一红。
杨大大:什么事啊?
好不容易措好词,发过去,对方却没了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