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珍珍的底本,不,准确来说有了何以洲的底本,812有了五个副本,瞒天过海。
课上又是一大段英文翻译,讲述华西大教堂的历史。讲到1990的一段,葛哥突发奇想要抽人翻译分析句子成分。教室学生齐刷刷如同波浪般排排都埋了头。
葛哥一下子拉下脸来:“广电是要整体挂了吗?”
教室沉默二十秒,专业群却炸开了锅。任班助如何劝都没人理,索性开了禁言,这才消腾。
邹明伟突然站了起来,大家都如释负重,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作答,谁知他挠可挠他的后脑勺:“咳咳咳,老师,我觉得杨大大英语挺好,她应该知道答案。”
杨珍珍只觉得太阳穴突突。
葛哥顺着名单划了一遍两遍,没发现“杨大大”的影儿,扭头刚要问,杨珍珍就站了起来:“葛老师,我是杨珍珍,网名杨大大。”
葛哥从名单上找到三十号杨珍珍,做了个记号:“开始吧。”
于是杨珍珍就又暴露了自己英文学霸的事实,不仅口音正宗,口语一流,语法解析也是倍儿棒,翻译也是一咻咻的事。
下课还因此收了个二班的粉丝。812沙雕姐妹个个精神焕发,又神奇地和好了,在群里挨个儿赞叹珍珍是广电之光,可她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不然她自降档级入A大的事情就会被扒出来,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她的生活也别想安生。
她不觉看了看何以洲,心里情绪复杂。
再下一节课是空档儿,回寝室赶七点的晚课实在还太早,今天课又太多不想去图书馆找虐。
杨珍珍的一贯原则是:有课不自习,自习不上课。
她不是那种“读书使我快乐”的人!但是她从不抵触接受知识,她知道知识达到质的飞跃,融汇于实践,就可以给人更多的选择。
一路走来,她都没得选。所以积累知识也是她一直在做的事。
去操场逛着,总觉得身子慵懒,有种想流汗的冲动。
走着走着,恰好视线就凝滞在操场门口的“形体房”三个大字上。
还不知道A大有个形体房呢,也便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珍珍扫视一眼。
四面贴墙大玻璃,无数松软的军绿色坐垫,以及压腿的栏杆,很适合练舞,鉴定完毕。
又联想到自己新学的舞蹈在国庆基本上废了,下午又没课,这个月不打算挣稿费,空闲着正好可以就开了音乐重新练习。
放松,学习两不误。张弛有度。
一曲女爵舞蹈音乐响起,前奏柔美中带点倔强。
转头甩着秀发,扭腰,提臀,抬胸,回旋一个大波浪,再回旋一个倒波浪……
节奏不算和缓,稍不留神就会跟不上动作。但珍珍动作流畅得和那“琵琶行”种琵琶声有的一比,尽现女爵舞的精髓所在。
一个后退打响手撞到什么,惊得杨珍珍猛然回头。
“何以洲?”你来这里干嘛?来多久了?说,是不是偷看了?
杨珍珍鼓着溜大的眼睛瞪何以洲,表情出卖了她所有疑问。
岂料何以洲丝毫不顾杨珍珍,努嘴指了指放在地板上的手机。
珍珍顺着看去,手机屏幕仍然亮着,正放着抑扬顿挫的爵士舞曲。一回头发觉何以洲已经开始热身。
“你会跳舞?”
当然,杨珍珍没有问出口,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见分晓。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老大爷的模样欣赏何以洲的一举一动。
他振臂有力,抬胸有振动感,步子间带点鬼步的轻盈,做着女爵的“wave”却透着别致的妖娆,勾得杨珍珍心间有点酥痒。
何以洲跳舞转身之际,见杨珍珍面色桃红,嘴角故意勾起笑意。
杨珍珍心里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嘴角却扬起不屑的漩涡。
何以洲,想撩我?门都没有!分分钟切换了快节奏的爵士舞曲。
这时,来了个体教班上健美操课程,趁着空闲过来围观。
何以洲冲珍珍挑了挑眉:怎么,比试一下?
珍珍轻笑:谁怕谁!
毕竟她所在社团,“”街舞社已经在操场,厚德楼中央广场,食堂门口“beat”过了,让她们把最后的羞涩磨没了。
这场面,小case。
何以洲一个转身,将杨珍珍放在舞台中央,任其下腰,倒波浪回旋,柔韧出女孩的独特美。
何以洲坏笑一下,轻盈地上前,流畅地拉起珍珍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拉。
珍珍身子半倒在他怀里,双手交缠。
她迅速察觉舞种换了,嘴角一扬松开一只手,自动弹开,融了爵士步伐和国标舞手势,柔中带刚,赢得大家拍手叫好。
大学就是要练胆子。
虽然珍珍一贯低调,但是并不意味胆小。该出手时还是不能磨磨唧唧拿不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