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将伞面拢好,上面的雨水还在往下滴着水。
“那便好。”灿灿见着武子良还站在房中微微挑眉,“还有事?”
武子良咧嘴道:“我想说的是,要不要帮你那屋子也做一下防潮,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要是防潮做不好很容易受风的。”
灿灿思忖片刻道:“你留一袋石灰粉给我就成,其他的你就别管了。”
武子良有些闷丧点头应道:“那好吧,我会让三叔留下一袋给你的,你日后有什么需求就跟我说。虽说我能力有限,但是我一定会极力帮你找到的。”
武子良的真诚打动了灿灿,但是灿灿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是一位理性的人可是却也逃不过感性的一面。所以她很容易去相信别人也很容易被别人给打动,但是往往结果都是让她遍体鳞伤。
“我知道了,谢谢你。”灿灿笑笑,语气分寸把握的很好,既不太疏离也不太亲和。
这样的态度还是让武子良有些伤心,失落地转身走了出去。
灿灿见着房门关好笑容一收看向手中的伞。伞中的伞架是用上好的牛骨所制,伞面看似普通实则是用绫罗覆盖了一层在上面,所以摸起来才会光滑,看起来色彩也会更加的艳丽。
这样一把制作精良奢华的伞绝不会是一个小小的内官能用的起的。
灿灿翻看伞中,见着伞柄的底端赫然刻着一个‘玄’字。
‘玄’?
灿灿蹙眉转身从被子毯子里将信翻了出来,打开一看,信纸上寥寥数语,‘冷宫春冷,莫失莫忘——玄’。
灿灿心头‘咯噔’一声,这东西既不是淑妃送来的也不是皇帝送来的,而是那位掌握权利的摄政王送来的。
‘玄’是摄政王的字,名裕延,字泓玄。
春猎时,她无意中看到过盛裕延的私印,那上面刻着的就是一个‘玄’字。
她还以为当时他没有看到,没想到他都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给她送来这样落款的信和伞来。
灿灿坐在床上,捏紧了手中的信。她都已经是这幅光景了,为什么一个两个的就是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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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七春试日子将临,朝廷内廷中纷纷忙了起来,尚功院也比往年要忙许多。
陛下恩典,凡是参加春试的考生皆能得到赏赐的春衣与大毡。因为考生入场之后就只能在那小小的隔间之中度过三日,配发这些也是避免考生春夜受寒影响考试。
而这春衣和大毡全部都交给尚功院来制作,这次参加的考试有一百多名,所以要做一百套的春衣和大毡。
工作量十分的大,往年都会早早的开始制作。只不过今年所有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去,难免就有些应对不来。
“这件春衣是谁制作的?阵脚如此的粗陋,缝对也不工整,穿在身上能暖和吗?给我拆开重新做!”
“还有,这个大毡又是谁做的?中间和四边的厚度不一样摸不出来吗?这样马虎了事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你们这小命是要还是不要了!”
“大人息怒,婢子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