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鱼一只脚搭在窗外,靠着窗棂看两位明鉴司老前辈如丧考妣的脸,有一点点想笑。
然后她就真的毫无求生欲地笑出来了,凌壹对她投以死亡凝视:“你可别忘了你也是嫌犯之一,还不老实!”
沈知鱼飞快地应下,却依旧笑眯眯的。
红缨恩客无数,常常被邀去游玩,最近一次离开歌坊已是在两天前,歌坊中却无人知道是谁邀她出去的,线索中断。
沈知鱼举起手:“呐,她既然穿着嫁衣,势必从歌坊出发之后换的,不如从嫁衣的来处查查?”
江越肯定了她的想法,几个人根据嫁衣上绣花的样式顺利摸到了出处,成衣铺的掌柜看了看那嫁衣的图样,一拍手:“不错,是从这儿出去的,就这样式这绣工,小老儿敢打包票,天底下都是独一份的!”
凌壹掏出画像和令牌:“只说这人你见过没有?”
掌柜的一个激灵,点头哈腰的凑上去看了看那幅画像,画像上的红缨翩翩起舞,腰肢柔软纤细,美得惊心动魄。
掌柜的看上去离溜哈喇子不远了,他咽了咽口水,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曾见过画像上的女子:“小的不曾见过她,不过依稀记得那嫁衣是个男子来购置的。”
凌七皱着眉拿起另一幅画像,是李生则进京赶考时递上来的卷宗所附上的。
掌柜的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瞧了又瞧,一锤定音:“就是他,虽然看着嫩生了点,但是肯定是他没错。”
这哪里是没错,明明是错到离谱!凌壹的眼睛里一片冰凉肃杀:一个死了两年的人怎么就能爬起来买嫁衣了呢?莫非是……异人。
沈知鱼看出他的想法,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放轻松,四个人走了出去:“不是异人,不过也差不多了。”
她和江越对视一眼,在凌壹和凌七疑惑的眼神里挠了挠头,不知该作何解释:“嘛,反正先去把那个叫月英的小姑娘找着吧,再过一会儿她估计就要没影儿了。”
月英是直接被绑成螃蟹丢进明鉴司审讯室的,半夜被轰醒的端王殿下和大理寺卿大人一左一右坐在上首隐蔽处,烛火朦胧照亮了夜色。
江越上去和他们坐在一起,朝沈知鱼挥了挥手示意可以开始表演了。
审讯室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月英被绑着,整个人都透出阴沉的气息,沈知鱼笑眯眯地打开锁走进去,蹲在了她身边。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看见人的一瞬间,小姑娘圆溜溜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波光盈盈欲落不落的能看软一颗石头心。
沈知鱼看着她,没有受一点影响的样子,依旧笑着:“他们还真是粗暴啊,不过对你这样的危险人物还是很好用的就是了。”
无视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受伤的眼神,碰了碰她的脸,沈知鱼把她的头拨向放着男尸的那一边。
小姑娘的表情一瞬间的恐惧来得恰到好处,她甚至一下子吓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