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渐渐转凉,院里的花草几乎都枯败了,步入冬天。
这一天,好不容易沈知鱼和江越都轮着休沐,和小阳一讨论,三个人都拍手准备吃古董羹。
这所谓古董羹,其实就是先今所说的火锅,因为把食物丢进锅去的时候往往有“咕咚”一声,故而称作古董羹。
沈知鱼拍着手笑了笑:“啊,说起这个,大冷天的当然是吃羊蝎子比较好啦!”
江越平摊在床上像张大烙饼,闻言伸出双手双脚表示赞成,小阳犹豫了一下:“不膻就行。”
一拍即合,沈知鱼超高兴的把东西煮好了,满满一大锅,三个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战斗力惊人,骨头堆很快就成了小山。
吃着吃着,小阳突然表情有点奇怪的低下头去,江越和沈知鱼齐齐看去,只见一只皮毛粗糙的黑狗在桌下蹭着小阳的椅子,时不时不小心蹭到小阳的脚。
它低着头呼哧呼哧的咬着不小心掉下去的骨头渣子,一副吃得很香甜的样子。
“不知道哪儿跑来的流浪狗,看起来倒是饿得慌了,所以闯进来的吧。”
沈知鱼把装骨头的盆子放在地上给它,黑狗埋头吃得飞快,它的牙呲露在外面,有种锋利而狰狞的感觉。
江越眯起眼睛,但又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子,趁沈知鱼和小阳专心致志的蹲着看狗啃骨头时,毫不犹豫的吃完了锅里的最后一块萝卜。
沈知鱼看了一会儿,摸了摸这狗的额头,干刺刺的。
狗抬头朝她呲牙,发出了呼噜声,这是攻击的前兆。
沈知鱼收回了手,带着小阳笑眯眯地站了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江越往锅里下着菜,看了看他们,笑起来:“刚刚那锅没了,现在下了新的。”
他说着下菜,沈知鱼止住了他,自己挑了一点点菜放下去,但是放得少而且全是些熟得快的。
稍稍涮了涮捞起来,沈知鱼很热情的夹给小阳:“来来来,趁现在多吃点。”
小阳看了看她,有些疑惑,但抱着碗躲开了:“我自己来。”
沈知鱼摇了摇头,那条黑狗吃光了盆里的骨头,摇了摇尾巴跑了出去。
小阳捧着碗吃了块藕的功夫,它又摇着尾巴跑了回来。
它先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突然低下头,将嘴里叼着的东西吐了出来。
小阳嘴里还没咽下去的藕片呕了出来。
盆里赫然是一颗鲜血淋漓的眼珠子。
沈知鱼豁然站了起来,顺着一路滴滴答答的血迹出了门。
鲜红的血迹一路指向了从未有人居住过的对门。
江越把小阳留在屋里,自己跟着黑狗走了过来。
黑狗穿过对面杂草丛生有半人高的庭院,扒拉着一间屋门。
屋门半开半掩着,里面似乎很黑,屋外打开的小半个门透进去的光只照开了一个小小的角落,但能看见斑斑血迹。
四弥漫着一股极其难言的味道。
江越退后了两步,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这儿的麻烦事真是一个比一个重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