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而且本来又不是因她而起，要害的也并不是她顾嫣。顾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却看见慕云烨突然就笑了，他出手来，轻轻捏了一下顾嫣的面颊：“皇兄说了，幕后指使没有找到，但是事情算是因我而起的。我要为自己过去的行为买单。他要罚我。”

顾嫣很紧张，慕云烨怕不是个傻子吧，怎么这还笑得这么开心呢。

她的心揪成了一团，她哆哆嗦嗦地问：“罚你，罚你什么。”

“他要罚我负责。负责娶你。”慕云烨的眸子里，满是星河灿烂。

他想到了前几天，对于慕云天，其实很是幽怨。后来虽然稍微亲近了一点，但是依旧有点芥蒂。他这人没别的毛病，喜欢记仇。

现在，不仅一笔勾销，还感恩戴德了。

顾嫣一下子变得不可思议：“啊，认，认真的？皇上，他不介意我的出身吗？虽然我不是歌女，但在外人眼里就是没差别，王爷，你这就纳了一个歌女当妾，就不怕金陵城的人笑话吗。然后再也没有人敢把姑娘嫁给你做妻子了。”

慕云烨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妾你个毛线啊。是妻。正妻。皇兄和皇嫂，都是很欣赏你的。皇嫂说，想认你做妹妹，这样子，你嫁人的时候就风光了。”

顾嫣又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她总觉得不大真实。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皇后。

不过是匆匆一眼，可以感觉到，是个单纯善良的人，就是有点大小姐脾气罢了。但是并不相熟，交集不深，欣赏又从何而来。

“你说皇后欣赏我，欣赏我什么？欣赏我貌美如花？”顾嫣开玩笑道。

慕云烨：“顾嫣小姐，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是因为你怼安嫔那一段，在宫里传开了，皇嫂觉得很爽。”

嗯。顾嫣也觉得那天挺爽。

她都不知道她那天哪里来的底气。毕竟那会儿的情况是，宠妃没了孩子。只能说，是姑姑和皇上关系够好，姑姑先受委屈了。

那天回来，顾嫣都看到顾婷玉手腕上的鞭痕了，她往上一拉，发现全都是。

顾嫣问，顾婷玉却只是轻描淡写的：“没事。皇上倒是气大发了，皇上甚少发怒的，那会却被气得说要把安嫔的皮给扒了。我说人家还怀着孩子呢。然后你猜怎么着，皇上说等生完了再扒，孩子给皇后带去。结果安嫔小产了，皇上也不好追究什么。”

“嫣儿，你在想什么？”慕云烨见顾嫣像陷入了凝思，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哦，没什么。”

“母后走得挺早的。我没留下什么印象，只是隐约记得，母后葬礼结束后，宫女们在小声议论，要不是因为顾婷玉在，皇后怕是早就被废了，能够在皇后位置上呆到生命最后一刻，也是不容易。所以，皇兄对你姑姑，是很感激的吧。”

提到孝贤皇后陈氏，顾嫣就觉得心里面有点难受。

平民皇后，长相是算漂亮的，但是在美女如云的皇宫里，也不过是中人之姿，而且也资质平平，并不聪明，文静老实，善良懦懦，都不知道怎么当上的皇后，然后后来就活得很艰难，在宫里夹缝生存。

顾嫣有点想到自己的未来了。

如果嫁给慕云烨的话，她跟那些达官显贵家的女子也不能比。而且顾嫣一直觉得，自己不算是聪明。起码不会玩弄权术。

“云烨，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顾嫣说着，踮起了脚尖，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目光跟慕云烨平视，“要么就别娶我。要娶，就只能娶我一个，纳妾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