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耸耸肩膀：“换作我，我就一个都不要娶。不是更加清净。”

“怪就怪在，皇上年轻不懂事的时候，已经娶了谈皇后，没有办法，骑虎难下了，只能给她再找个对手回来。还有，皇上不喜欢女孩子太聪明，起码不喜欢在他面前太聪明的。就喜欢傻乎乎的，起码在他面前傻乎乎的，能让他不动脑子就把控住的。”

“其实，安嫔心机很深的。之前几次在背后阴瑾宜，但她忘了瑾宜是何许人也，她的道行，在瑾宜面前还是浅了点。还好有害人的心，但是没害人的道行。不过她以前吃了瑾宜几次瘪，就怕这回伺机报复十公主。”

“安嫔怎么跟徐贵太妃都杠上了啊。她脑子有病还是吃得太空了。徐贵太妃是先皇遗孀，皇上皇上都敬她几分呢。”顾嫣说。

“因为徐家老宅。徐家占据的地理位置那么好，工部尚书一直想把徐家拆了，把地拿过去征用。瑾宜自然是不肯的，而安嫔是工部尚书家的嫡孙女，自然顺着尚书。然后两人梁子就结下了。”

可是徐家还是被拆了啊。也许是安嫔枕边风吹得好吧。

当然，更有可能，皇上压根没管过这种小事情。

——

风平浪静了好多年。

慕云烨有时候过来，顾婷玉看见也不说什么了。

时间久了，慕云烨很没皮没脸，还很不知臊，“姑姑，姑姑”地跟着喊。

顾婷玉是每次都以微笑面对，就是那种，顾嫣怎么学也学不会的糖精式的笑容。

听说，安嫔说是谈皇后推的她，哭着闹着要皇上给她作主，慕云天鸟都不鸟她。每次安嫔闹的时候，就开始拿她对顾婷玉滥用私刑的事情说事情。

“你知不知道顾婷玉是什么人，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司乐坊老板娘吗？她救了母后两次，要不是顾婷玉，朕的母后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人家宽宏大量，说你不慎自己摔倒了，不计较你，已经很好了。你还在这里诬陷皇后。”

慕云烨将这番话，复述给顾嫣的时候，顾嫣简直笑趴下了。

“怕是安嫔自己没掂量清楚，谈皇后在皇上的心目中，可比她重要多了。不过是皇上的一时兴起罢了，还真当自己个是人物了。”顾嫣说。

“那么，安嫔是算失宠了吗。”顾安嫔失宠的话，把她堂妹塞给慕云烨的事情，可能性就为0了。

“没有。这事儿过去了。她不再提皇后，再跟皇兄撒撒娇什么的，皇上也就不追究了。”慕云烨说，“安嫔到底怎么摔的，皇嫂是个太实诚的人了，早就跟皇兄坦白了，不过是皇兄有意维护。”

慕云烨想。之前，他是误会皇兄对皇嫂的感情了吧。说到底，皇兄还是很真心的，只可惜皇嫂肚子就是没个动静。就是没有安嫔，也会有王嫔、赵嫔的。

“可惜皇兄也是个实诚的人。自己心里面觉得有点对不住安嫔，只要安嫔不再搞幺蛾子，他也就当事情过去了。”

接着，慕云烨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你知道吗，皇兄说，那天绑你的人的幕后主使没有找出来，因为他们三个全部都在天牢里自尽了。”

顾嫣“哦”了一声。

从那天，那三个喽喽到底是谁派来的，其实她从他们的对话里，都已经听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他们三个把她当成了田雅茉，说勾搭了他家少爷，害得少爷和九王爷抢男人，还打架。

这少爷还能是谁，不就是谈宇度吗。那还能是谁家派来的人，不就是谈家吗。

那会儿，慕云烨还跟田雅茉纠缠不清呢。如今想来，隔得倒是不久，但像是前尘往事一样了呢。

顾嫣想到了慕云烨说的，“有心维护”，便不说什么。谈家是谈宇度家，也是谈皇后的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