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晨风看向聂雅如，猛地一怔，她的脸上泪水未干，似是伤心之泪，心头的醋意转成怒意，他将乐隐拉了起来，一拳打了过去。

“晨风。”聂雅如大骇，慌忙过去阻止，“别打了，他喝醉了。”

“我带你来是想你高兴的，为什么哭了，他欺负你了对不对？”齐晨风生气的问。

“雪舞，雪舞。”乐隐仍未清醒，口中还在含混不清叫着心上人的名字，聂雅如害怕齐晨风听出什么，立即说：“没有，我们送他回去吧。”她再次扶住乐隐，想尽快送他回去。

“他在叫什么？”齐晨风并未听清，他只知道是个人名。

“是，是他心上人的名字。”聂雅如一字一顿的回答。

齐晨风这才明白她为什么哭，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举手准备挥去。

“别打了，晨风，都结束了，送他回家吧。”聂雅如按住心中的郁结，沉声说。

乐隐的住所在瑞文书院的后背巷子里，一个小小的四合院，看上去干净整洁。齐晨风将他放倒在床上，聂雅如没有进屋，她站在院子里思绪万千，泪水早已一遍遍打湿她的脸庞，像是想将这段短暂的情愫尽数倒出，乐隐是高高在上的天神，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可能，她偷来的那段相处时光就当作及笄之礼，让它永远埋藏在心底吧。

齐晨风出来时被聂雅如的模样怔住，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将她揽在肩头，任泪水湿了他的衣襟，哭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忧伤。

宽阔的胸膛令聂雅如冰冷的心感到一丝温暖，不知是不是太过疲倦，她竟然靠在他的怀中流着泪睡着了。齐晨风看着她的睡颜，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她抱在胸前，消失在月色中。

天还没亮，聂雅如就被倩儿叫醒，说是要和聂云航一起去祠堂准备拜祭事宜。

“晨雨，我们就先过去准备了。”聂云航说道。

“嗯，稍后我就和晨风一起过去。”

“不要吵醒他。”聂雅如脱口而出，让两个大哥错愕不已。

齐晨雨打趣道：“看来雅如知道关心我们家晨风了，呵呵。昨晚两个人去湖边散步，进展不错嘛。”

面对两人意味深长的笑意，聂雅如只好尴尬地赔笑。

来到祠堂，聂府旗下几个商家掌柜都已来到这里，正在做着准备。聂雅如和齐晨风换上了孝衣，和众人一起布置。

一缕阳光斜射进来，屋内顿时亮堂不少，聂雅如兄妹跪在灵牌下烧着纸钱。

“爹，大娘，娘，弟弟，还有在聂家辛苦一世的亲人们，我们给你们烧些纸钱，希望你们在阴间都能过上好日子。”聂雅如看着熊熊火焰，说道。

“爹，雅如现在很乖，您放心吧。聂家的家业也正在慢慢恢复，在过几年时间，聂家一定能恢复到往日的辉煌。”

“有客到。”侍者喊道。

聂雅如抬首，她没想到第一个来拜祭的竟是昨夜醉酒失态的乐隐，他冷峻淡漠的外表全然看不出昨夜的模样，他和秦芳一起出现，叩拜上香，家属还礼。乐隐的目光只是轻轻扫过她，未作停留，聂雅如虽有些失落，但也安下心来，也许这样的生疏的状态才是他们之间应该相处的方式。

“两位先生，请到偏厅吃点茶水，稍作休息。”聂云航礼貌的说。

“多谢聂当家，我们还有事，就不多呆了。雅如，我们开学见。”秦芳笑着说。

“嗯。”聂雅如轻轻点头。

“乐先生，我还未正式答谢你对我聂家的舍身帮助，改日我做东，邀请乐先生喝上一杯。”聂云航想到聂雅如所述，虽未达到目的，但人家到底是帮了忙，自当感谢一番。

“聂当家言重了，我并没有帮上忙。”乐隐婉拒道，想到因此事牵出聂雅如的婚约，心中微微一痛。

今日早间转醒，才想起昨夜种种，心里对聂雅如万分歉意，却无法在这样的场合表达，只好不露声色与秦芳匆忙离开。

拜祭的友人渐渐多了起来，偏厅里已有不少人，聂雅如和聂云航忙得不可开交，齐晨雨和齐晨风也在这群人潮中赶来，只是没想到杜燕燕也跟着他们兄弟来到此地。聂雅如警惕的看着她，深怕她在这么重要的场合捣乱。

杜燕燕对她这模样很是满意，她自然还是要对付她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云航，雅如，我这表妹醒来后，被我训斥了一番，她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央求和我们一起来拜祭，以示忏悔的诚意。”齐晨雨说着看向杜燕燕，“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