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雅如见大哥不肯翻篇,只好将怎么得罪杜燕燕,然后她又如何下药的事情告诉他们。但她没将杜燕燕害她差点摔死的事告诉他们,毕竟他们是亲戚,说多了伤亲戚间的和气。
闻言,齐晨雨和齐晨风两人面色都有些难看,聂云航冲聂雅如使了使眼色,她忙说:“其实我没什么事,只是多上了几次茅房而已。”
“燕燕是被她爹惯怀了。雅如,真是失礼。”齐晨雨抱歉的说。
“没什么,齐大哥,你这样说我倒不好意思了。”聂雅如笑着回应。
“这臭丫头不教训一下不行。”齐晨风皱着眉说道。
“好了,我都没生气,不是说要放烟花吗?我吃饱了,走。”聂雅如想到烟花一扫刚才的不快。齐晨风心中一暖,“好。”
满天的烟花散落在黑幕,耀眼而灿烂,聂雅如看着绚烂的天空,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他是不是踏着月光飞到九天之上了呢。
聂雅如不知觉摸了摸袖口的纸条,借着月色,她打了开来,除了纸条,还有一句话:除夕之夜,西河湖畔,不见不散。原来他约了她,只是现在天色已晚,他还会在那里等吗。
“雅如,我们再去放一个双龙戏珠吧。”齐晨风兴致高昂的说。
“晨风,你可不可以带我去西河湖?”聂雅如轻声问,她想今晚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个了结。
出了齐府,街道小巷内还能看见大人带着孩童放着鞭炮。天上烟火满天,地上鞭炮齐鸣,如此热闹倒不像深夜,更像刚刚入夜之时。
马车一路向西来到西河湖畔,未曾想这里居然也聚集了不少人,大大小小的马车停滞一旁,大家像是呼朋唤友在此处聚会,一簇簇火堆照亮了天际。
聂雅如沿着湖边寻找乐隐,齐晨风一直跟在她的身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带她来,明明这么做对自己的处境更加不利,可是他却不忍见她伤心。
终于她在人群之外500米处看到他,寒风吹起他的衣角,白衣翩翩儒雅不凡。
“雅如,我就在这里等你。”齐晨风停住了脚步,扯出一丝笑容说道。
“好。”聂雅如看到他那比哭还难看的脸色,不禁嘴角一弯,“我去去就回。”
她一步一步走进他,乐隐的左手拿着酒壶,随身携带的竹笛别在腰间,他感觉到来人,偏头看到,“你终于来了。”说话的声音有些漂浮。
“乐先生,找我何事?”聂雅如轻声问。
“雅如,和你的相处的这段日子,我渐渐把你当作了她,在我心里你们就是同一个人,不存在代替之说。你懂我的意思吗?”许是酒的原因,乐隐比平日说话的速度快出不少,甚至有些急躁。
聂雅如苦笑:“然而,我和她不是一个人。”
“不,你是。”
“先生听我说完好吗?”聂雅如打断他的话,清澈的双眼说不出的认真,乐隐静静看着她,“我回顾过往,想了很久,好像自我记事之时起,我就是一个喜欢舞刀弄枪,不喜欢跳舞的人,现在的我之所以这般努力学舞是因为想替聂家重新挣得一份威望,也想让我大哥安心,并不是我自己喜欢。如果我是舞神转世,我不可能不爱舞蹈。所以先生弄错了。”
乐隐听到聂雅如发自肺腑的话,有些瞠目结舌,“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的心不会因为雪舞之外的人跳动,不可能,她一定是雪舞。他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遭受致命的打击,踉跄两步。
聂雅如鼓起勇气,望向乐隐:“如果我只是我,先生还会为我停留吗?”
“你只是你,你只是你。”乐隐神色暗淡,不断重复她的话。
心仿佛被撕扯一般,聂雅如上前扶住他,“先生,你喝醉了。”
“地仙从天庭带回来的浮生如梦果真厉害。”乐隐将壶中酒尽数倒入口中。
“先生,别喝了。”聂雅如想伸手阻止,奈何还是晚了一步。
啪,乐隐将酒壶扔在地上,正好砸在石头上,酒壶碎了,连同他的心一起破碎不堪,他望向眼前人,她正担忧的看着自己,扶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眼中的她与雪舞的模样再次重合,他再也按耐不住,一把将聂雅如拉到怀中,轻声呢喃:“雪舞,我的雪舞,我终于找到你了。”
聂雅如听见这声呼唤,痛苦地闭上双眼,宽阔的胸膛很是温暖,可是却暖不了她渐渐冰凉的心,泪水从眼眶中流出,果然,她还是她的替身。她想从乐隐怀中挣脱,却苦于没有他的力气大,怎么也推不开。这时一股外力将乐隐用力扯开,他无力的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